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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裡頭,程明星剛給自己倒杯紅酒,就聽到敲門聲,她去看監控,入眼的是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把門開啟,程明星劈頭蓋臉的問,&ldo;明天,你怎麼搞的啊?&rdo;&ldo;你這臉上,身上成這副樣子,是跟誰打架了?&rdo;&ldo;我問你話呢!&rdo;程明天扯扯破皮的嘴角,&ldo;姐,我被一個混蛋打了,現在不敢回家,怕被我爸揍,被我媽的口水淹死,我能在你這裡住幾天麼?&rdo;程明星蹙蹙眉心,&ldo;進來吧。&rdo;她這公寓是租的,三室一廳,一間主臥,一間是次臥,一間書房,住個人沒有問題。程明星把次臥的床鋪了,&ldo;明天,你下半年就大四了,別再混下去,讓你爸媽操心。&rdo;程明天穿著褲衩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消毒,&ldo;我沒混啊。&rdo;程明星過來說,&ldo;姐晚上下班,看到你跟一個男的拉拉扯扯,你們……&rdo;砰,成明天把手裡的碘伏往茶几上一丟,&ldo;姐,我就在你這兒住幾天,你幹嘛要這麼問東問西的呢,別不是要打聽好了,給我媽打個電話告狀吧?&rdo;他說的陰陽怪氣,任誰聽了,都不舒服。程明星氣的臉都綠了,一句話不說就回了自己房間。程明天抹了把臉,疼的齜牙咧嘴,他是故意那麼說的,不想去翻張志那一頁。從對方動手打他的那一刻起,就過去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天晚上,程明星因為在餐廳看到的一幕,就做了個夢。夢裡所發生的,都難以啟齒。一牆之隔,程明天同樣的在做夢,同樣的難以啟齒。他倆也只能做做夢了。程家姐弟看上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摯愛是一隻大黑鳥,什麼牛鬼蛇神,還是天仙妖魔都靠邊看。也不知道是誰更悲劇一些。倆人一邊期待著,一邊又怕被發現心思,失去待在餐廳的機會。常欽一個月都去不了幾次餐廳,他在陽臺翻書,&ldo;鳥類會說很多話,你怎麼就只會說大大?&rdo;陳又啄著胸口的鳥毛,不知道,問天問大地吧。常欽拿筆做筆記,寫下養鳥注意的事項,他寫了會兒問,&ldo;西瓜吃嗎?&rdo;陳死鳥小雞啄米的點頭,要要要,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就更好了!&ldo;不能吃冰過的,會腸胃不好。&rdo;常欽猜到愛人心裡所想,他去把廚房的西瓜切開,&ldo;過來吃。&rdo;陳又飛過去,站在一片旁邊啄瓜瓤吃,常欽讓他慢點吃,&ldo;一次別吃太多,你胃小。&rdo;陳又一個勁的啄,一片西瓜剩下一半的時候,就被拿走了。做鳥好可憐,吃個西瓜都被沒收。他躺在臺子上,裝死。常欽拍拍黑鳥,拿手指頭戳鼓起來的肚皮,&ldo;老婆,你什麼時候變人啊?&rdo;每個字裡都是隱忍。陳又被戳的翻白眼,你不是有大金人嗎?趕緊找它啊。男人的手沒拿開,在黑鳥身上移走。陳死鳥嚇了一大跳,臥槽,你別亂來啊,你要是敢搞我,我我我,我就死給你看!&ldo;抖什麼,我是在檢查你的鳥毛,有沒有打結的地方。&rdo;常欽彈一下黑鳥的鳥嘴,&ldo;快變人吧,我很想你。&rdo;這話就跟緊箍咒似的,在陳又的腦殼裡轉來轉去。他去花園乘涼,順便做做禱告。有一隻小黃鳥在草地裡找蟲子吃,突然看到一隻大黑鳥,嘰嘰喳喳的問,&ldo;你是誰啊,怎麼沒見你?&rdo;陳又一愣,看了眼小黃鳥,鳥兄,你命不久矣。小黃鳥找著一個小蟲子,啄嘴裡吃掉,就蹦蹦跳跳,&ldo;打炮打炮&rdo;。也不曉得是從哪兒學來的。陳又唉聲嘆氣,嘰嘰喳喳的跟小黃鳥交流,&ldo;兄弟,你知道我有多想跟我男人打炮麼?&rdo;&ldo;我想的都不能聽到&ldo;炮&rdo;這個字,一聽,我就忍不住的想去找只鳥雀,呸,找我男人。&rdo;小黃鳥飛到灌木上面,&ldo;你男人?&rdo;陳又吹著風,&ldo;就是這家的男主人撒。&rdo;小黃鳥露出鄙夷之色,&ldo;不要臉,男主人是大家的。&rdo;陳又,&ldo;……&rdo;他從黑鳥的記憶裡知道,鳥雀繁衍是一隻踩在另一隻的後背上,短則十幾秒,長則幾分鐘,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