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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欽摸摸陳又的頭髮,看到他耳朵,臉,還有脖子上破了的幾處地方,面部猙獰了一下說,&ldo;沒事就好。&rdo;陳又的鼻子一算,不爭氣的哭了,&ldo;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是打了個遊戲,出來的時候聽到聲音,以為是你回來了,就看到一個人在家裡。&rdo;他語無倫次,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眼淚全蹭男人身上去了。常欽只是重複著說,&ldo;沒事了。&rdo;陳又一愣,男人那句話不是對他說的,是在對自己說的。他發現男人的指尖在顫抖,喉嚨裡有壓抑的情緒,不止是憤怒,還有害怕。片刻後,常欽讓陳又去洗澡,他打了個電話,叫人過來處理地上的幾個人,就去調監控看。 我是一隻死鳥(12)陳又在浴室洗澡,身上好多條掐痕,淤青,溫水衝上去都疼,他一陣後怕,差一點就變成傳說中的破布娃娃了,不對,他可能連娃娃都不是,就是塊破布。沒有用沐浴露,陳又用的香皂,殺菌效果稍微好一些,他把自己的胳膊腿,前胸後背,能擦的地方都擦上香皂,常欽那人潔癖起來,簡直不是人,要是覺得他擦的不乾淨,很有可能親自動手,把他身上擦下來一層皮。陳又搓完脖子,要去搓胸口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一塊被菸頭燙過的地方,他罵罵咧咧,當時人太多,有兩個還是三個都在抽菸,不記得是哪個孫子神經病發作,把煙塞進他衣服裡的。想起那個場面,自己的處境,陳又就渾身都疼,哎,他是黑鳥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很乖,不飛出花園,就在別墅裡頭玩耍,就算是飛出去了,也只是默默的看著快死的人,和已經死了的人,感慨一番人各有命,從來不搞事情。他是人的時候,那就更別說了,基本不出大門,老老實實的在家裡打遊戲看電影,打打炮打打啵,燒個飯拖個地,睡個覺看個夕陽。真沒得罪過誰。陳又鬱悶,他轉過去,對著玻璃門外面的大鏡子看後背,五顏六色的,就跟一調色盤似的,慘不忍睹。這件事足以說明,一個人在家,關好門窗,留個心眼,是有多麼重要。陳又抓抓頭,把頭髮揉的雜亂無比,有個變態男喜歡把臉埋在他的頭髮裡蹭,鬍渣很多不說,還會撥開他的頭髮,啃蘋果一樣啃他的頭皮,一個勁的說好香啊,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對方的口水和牙印。他都不敢想,常欽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很有可能把那幾人的頭皮被扒了。論誰最變態,常欽說第二,都沒人敢說第一。陳又把頭伸到淋噴頭下面,把水溫調高,燙燙頭殺殺菌,他在心裡呼叫系統,&ldo;老四,別墅為什麼那麼容易就會被人圍攻?&rdo;系統說,&ldo;你失憶了?我告訴過你,所有資料都癱瘓了。&rdo;陳又不想收到白眼,他自己理解理解,但是沒用,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ldo;這跟我的問題有半分錢關係嗎?&rdo;系統說,&ldo;智障,我不想跟你說話。&rdo;陳又氣沖沖的說,&ldo;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我都差點被群攻了,成為一塊破布就是分分鐘的事,你呢,一句安慰沒有,抱抱也沒有,還罵我!&rdo;系統說,&ldo;那都是你男人的事,我做了,還要他幹什麼?&rdo;陳又,&ldo;……&rdo;他撇撇嘴說,嘟囔了一句,&ldo;不一樣的嘛。&rdo;&ldo;你是你,我男人是我男人,你們是可以共存的啊,幹嘛要搞的這麼下不來臺……&rdo;系統默了會兒說,&ldo;蠢貨,恭喜你逃過一劫,之後不會再有事了,你可以盡情打遊戲,不用擔心會猝死,因為你就是死的,也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變鳥變人很容易,吃點你男人的口水就行了。&rdo;陳又哼哼,&ldo;你安慰人的方式真不討喜。&rdo;他忽然一驚,&ldo;老四,你剛才是不是有說,只要我吃我男人的口水,就能變成人?&rdo;系統隱身了,丟出去一個自動回覆,&ldo;禱告吧。&rdo;陳又翻白眼,心想,只要你不在暗地裡跟我男人互相搞事情,斗的你死我活,我就還是愛你的。在浴室裡頭搓了好一會兒,陳又要出去的時候,門從外面推開了,男人走進來,裹挾著一身尚未褪去的血腥味。陳又還沒穿衣服,身上的傷全部明晃晃的呈現在進來的男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