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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又一次證明了奇蹟,沒有死,瘦小的身子上面全是受虐後的痕跡,眼睛緊閉著,呼吸輕到隨時都會停止。烏爾罕巴圖也不知怎的,心裡堵的很,他坐在榻上,收起了鋒利的爪子,盯著少年蒼白的臉發呆。那次的事,少年病了很久,不說話的時候就靜靜的待著,一點都不吵。日子一天天過去,烏爾罕巴圖竟然發現自己開始考慮少年的感受,在和親隊伍到達的那天,他看到比草原姑娘們要漂亮的公主,一點興趣都沒有,在他看來,跟他的大寶貝差太多。一個念頭在心裡生起,烏爾罕巴圖沒有扼制,而是由著那個念頭佔據腦海。&ldo;做本汗的閼氏,做草原唯一一個敢打本汗的人。&rdo;少年沉默著,烏爾罕巴圖的心冷了下去。他不願意做自己的閼氏,烏爾罕巴圖憤怒,用了最惡劣的方法。那天,把少年摟在懷裡,他第一次覺得天空真藍,連生活過的草原都比以前更美。誰又能算到明天會發生什麼,就在烏爾罕巴圖準備施展心中的霸圖時,他的閼氏給他下藥,逃跑了。是天朝的奸細?那個效忠的誓言是假的?那一刻,無邊的怒意跟殺意充斥,完全失去理智,滿腦子都是把少年抓回來之後拿鐵鏈子鎖起來,折磨到他哭著求饒。烏爾罕巴圖在沒遇到少年之前,他的心是冷的,可是對方把他的心捂熱了就一聲不響的跑了,這算什麼?不能放過,就算把草原跟沙漠翻遍了也要抓回來。馬不停蹄的尋找,日夜不眠的烏爾罕巴圖根據一點痕跡找到了沙漠深處,遠遠的,他看到一團火在燃燒。近了,他臉上猙獰的表情變的僵硬,那個他當寶貝似的呵護著的瘦小身體被大火包圍,風吹起沙子,眼睛好疼。大腦轟的一聲炸響,烏爾罕巴圖粗聲喘息,吸進去的灰和熱氣讓他渾身發抖,他慌張的跌下馬,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身後有人來拉他,他就跟瘋了一樣拿腳去踹,有人喊著抱住他的腿,越來越多人拖著他,挪動不了,他死死的盯著那團火,喉頭一甜,噴出去一口血。臉邊被風吹散的灰都是滾燙的,是少年的味道,散了。他膝蓋一彎,跪了下去,什麼都沒有了。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一條命真的沒有那麼值錢,有時候甚至遠遠比不上一頭牛羊。愛情是什麼?他們不懂,看到他們以往敬佩的大汗整日喝的爛醉如泥,披頭散髮,他們都開始不安,很快,巴倫族發生了一次叛變。他就那樣站在那裡,駭人的眼神讓那些人不敢靠近,手裡的彎刀每次揮動都讓鮮血飛濺,那天,從白天到黑夜,部落裡散落的斷肢殘臂和那股恐怖的氣氛連想來叼走屍體的野狼都不敢靠近。從那以後,再也無人敢惦記那個位置。烏爾罕巴圖的脾氣變的更加暴躁,也更加殘忍,誰不小心提到少年,那絕對是比死更可怕的下場。他在帳篷裡睡的時間漸漸少了,有時候會騎馬繞著草原不停的奔跑,累了就躺在綢子灣,或者去沙漠裡。烏爾罕巴圖想念那個少年,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塊,怎麼也填不滿,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特地派人潛進天朝,只為了帶回來那些書籍和一個教書先生。教書先生告訴他,那是情。烏爾罕巴圖聽了大笑不止,雙眼猩紅一片,他緊緊抓著教書先生的衣領,大聲咆哮著。&ldo;狗屁,本汗怎麼可能愛上了那個少年,你說是不是?&rdo;他面色猙獰又悲傷的一遍遍問教書先生,對方哆哆嗦嗦的回答,&ldo;是,是。&rdo;寒光一閃,烏爾罕巴圖踢開教書先生的屍體,低頭擦拭彎刀上的血,唇邊噙著笑,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ldo;本汗已經不需要懂那個字了,人都沒了&rdo;沙漠裡的夜晚依舊是悶熱的,黑馬似乎懂主人的心情不好,乖乖的在一邊打著噴鼻。老狼王來了,它沒有跟往日那般對烏爾罕巴圖露出敵意的樣子,而是彎下後腿,尾巴輕輕甩了甩,靜靜的看著遠處。一人一狼在漫無邊際的沙漠思念著同一個人。老狼王突然仰頸長嘯,嘯聲一次比一次嘹亮,連整個荒漠都愈發荒涼起來。接連幾天老狼王都待在原地,藍色的眼睛裡早已沒了鋒利,有時候會有一頭身形小一點的狼跑過來,蹲在它身邊,陪著它一起看著日出日落。烏爾罕巴圖懶的去管,他偶爾會騎上馬圍著荒漠漫無目的的奔跑,試圖從風沙裡面尋到一絲少年的氣息,跑遠了就回頭,再回到少年消失的地方躺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