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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後花園的長凳上找到人,看見對方右手的手背貼了一張創口貼。田箐樺問他,&ldo;你的手怎麼了?&rdo;沈穆鋅說,&ldo;沒什麼事。&rdo;田箐樺坐在旁邊,&ldo;穆鋅,劉堃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rdo;沈穆鋅把玩著一片樹葉,漫不經心道,&ldo;哪個劉堃?&rdo;田箐樺的聲音壓的更低,搜查兒子的臉色,&ldo;天盛的總經理。&rdo;沈穆鋅毫不遲疑,&ldo;不認識。&rdo;&ldo;劉強也不認識?&rdo;田箐樺說,&ldo;他是天盛的財務總監,你們上週三有過接觸。&rdo;沈穆鋅把樹葉扔地上,他眯著眼,看螞蟻翻爬樹葉,不自量力。田箐樺說,&ldo;穆鋅,媽單獨來找你,就說明已經查過了,也不會告訴其他人。&rdo;沈穆鋅的手放在腦後,神情懶散,&ldo;查到了什麼?&rdo;田箐樺說,意味不明,不知是篤定,還是試探,不安,&ldo;劉堃的牢獄之災是你在背後策劃的吧。&rdo;那劉家小公子的確是荊城紈絝的典型,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被查出挪用公款,詳細到日期,金額,用途,甚至牽扯出了對方七八年前的一起肇事逃逸,監控,人證,一律齊全,擺明有人看他不順眼,暗自蒐集證據,直接把他送進監獄,想出來都不行。原本沒想查的,田箐樺無意間得知劉堃跟兒子是一箇中學的。她往下查,查出了一些事。劉堃上學的時候,是個混混頭兒,跟一群人騎著腳踏車滿大街瞎轉,逃課,打架鬥毆是常事。他打過兒子。這是田箐樺費了一番手段才查到的。以兒子睚眥必報的性格,絕不會再和曾經打過自己,侮辱過自己的人通電話,碰面,打球,再有聯絡。田箐樺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希望那是錯覺。沈穆鋅慢悠悠道,&ldo;媽,你想多了,你兒子只是一個畫畫的,沒那麼大的能耐。&rdo;田箐樺冷道,&ldo;你有沒有那能耐,我最清楚不過了。&rdo;&ldo;如果你不是心裡有鬼,為什麼要對媽撒謊?你明明就認識劉堃!&rdo;沈穆鋅反擊,&ldo;我看你是老糊塗了。&rdo;一陣緘默過後,田箐樺說,&ldo;穆鋅,媽希望你儘快離開國內,回英國去,你還有一個療程沒做,這邊也沒有藥物可以控制。&rdo;沈穆鋅彈彈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ldo;不勞您費心了,我會回英國,帶她一起。&rdo;他站起身,&ldo;我散會兒步。&rdo;田箐樺心事重重。這件事發生過後,她發覺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兒子。如果真是兒子乾的,那種報復的手段,可以忍耐那麼長時間,心思之深,連她這個母親都遍體生寒。午飯的時候,幾人聚在一張桌上,各懷心思。沈峰提起明天去德國的事,沒得到什麼回應,他悶聲喝酒,心情不佳。蘇夏坐在沈肆旁邊,她沒喂,他一口沒吃。老爺子說話了,&ldo;這茄子是爺爺在後山種的,你們嚐嚐。&rdo;又幾道目光掃向蘇夏,明裡暗裡都有。她抿了抿唇,夾了一塊茄子,送到沈肆嘴邊。沈肆張口吃了。也不管是什麼,好不好吃,自己喜不喜歡吃,只要是蘇夏夾的,他都吃。田箐樺夾了一點給沈穆鋅,&ldo;吃飯就吃飯,玩草螞蚱幹什麼?&rdo;蘇夏抬眼,那隻草編的螞蚱出現在視野裡,像一根銀針,挑出了她心裡埋藏多年的某個東西。她的手一滯,勺子裡的湯撒到了沈肆的手上。沈肆不吭聲,眉頭都沒皺一下。耳邊有驚叫聲,蘇夏打了個冷戰,手忙腳亂的扶著沈肆去沖洗。看到男人的手紅了一塊,蘇夏自責的咬唇,她在做什麼?剛才是怎麼了?腦子裡如同灌進來了漿糊。小時候那個模糊的影子,草螞蚱,對她說不要哭的人,究竟是誰? 是沈穆鋅嗎?不可能!一個螞蚱而已,不能代表什麼。蘇夏頭疼,可是,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回去後,蘇夏跟沈肆坐在床頭,她小心的給他抹藥膏,&ldo;還好沒起泡。&rdo;沈肆知道,他的妻子此刻一定蹙著眉心,內疚,還有心疼。&ldo;抱歉。&rdo;耳邊的聲音讓蘇夏一愣,&ldo;為什麼要跟我道歉,你做錯了什麼嗎?&rdo;她故意的。這點小心思瞞不過沈肆,他不點破,允許她那麼做。當時他從他的女人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菸草味,是英國的牌子。心中有戾氣,沈肆不敢親近蘇夏,怕傷到她。&ldo;他更早認識你。&rdo;蘇夏怔了怔,&ldo;所以你就沒自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