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佩最後一次出現在陂城車站是六月二十八號晚上七點,也就是大少爺出事的第二天。之後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跡可尋。鄰居,朋友,同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張佩去了哪兒。她不見了。王義將最新的情況告訴大少爺,對方直接扔了手裡的水杯。玻璃在地上四分五裂,蹦的老高,燈光折射在碎片裡面,絢的人心驚膽戰。有細小的碎玻璃飛濺到臉上,帶出一點刺痛,王義沒有去擦。大少爺看不見,王義卻不敢掉以輕心,唯恐再刺激到他。之後他們放棄那條線索,把目標鎖定在這個中年女人身上。她叫李琴,五十來歲,家裡祖祖輩輩都是漁民。李琴很小就離開島上,來到陂城生活,前些年在陂城開了一家小飯館。最近突然把飯館轉手,回島上去了。張佩這些年多次往一個賬戶匯錢,戶主就是李琴。而李琴當年和張佩在同一個酒吧,她是伴舞。張佩離開後沒過兩年,李琴也走了。兩人之後看似沒有交集。喉結滾動,王義吞了口口水,他不知道李琴能不能給出大少爺想要的東西,只負責避過周圍的監視,把對方帶到大少爺面前。王義不是跟在大少爺身邊最長時間的,還有一撥人在他被安排過來時,就已經為大少爺辦事了。據說都是姓沈,人數未知,個人資訊沒有,他們身處各個城市,從事不同工作,混在社會各個層面,乾的是收集情報的工作。 彼此之間從不聯絡,也不熟悉。大少爺不下命令,他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有的爭著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有的燈紅酒綠,也有的在上流社會享受紅酒美人,談笑風生。一旦接到指令,他們便會利用身邊的人脈關係,用最短的時間去打探到相關的資訊。王義和那些人僅僅是任務上的交接,還是不需要碰面的那種。不多問,不多說。互不打擾。這次找張佩和李琴,就是他們提供的線索,才在這麼短的時間將幾個地點一一搜查,確定準確資訊。王義的耳朵動動,裡面有動靜,他眼觀鼻鼻觀心。一瞬後,王義抬腳走開,停在聽不見的距離。大少爺那天會不會就是去見的那個張佩?對方是誰?和大少爺是什麼關係?竟然能讓大少爺那樣失常。王義忍不住猜測對方的身份。病房裡,氣氛壓抑到極致。身處這裡,會讓人如遭巨石壓在胸口,重碾著一根根肋骨,呼吸困難,瀕臨死亡。李琴的手攥著口罩,魚尾紋一條條的,堆在眼角,清晰可見。她緊張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身子發抖,聲音也抖的厲害,&ldo;我……我什麼都不知道……&rdo;沈肆不開口。李琴緊抿唇,&ldo;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rdo;對面響起一道聲音,&ldo;想清楚。&rdo;那聲音冰涼,沒有起伏,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發出來的。李琴聽的脊骨一陣陣發涼,她打了個哆嗦,哽咽著祈求道,&ldo;我……我的孩子……你們別傷他們……&rdo;沈肆的口中出現一個名字,&ldo;張佩在哪?&rdo;一臉駭然,李琴搖頭,&ldo;我不認識張佩。&rdo;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床前散開,嚇的李琴兩條腿抖成篩子,就要跪到地上。冷汗浸溼後背,李琴硬著頭皮說,&ldo;我很長時間沒見過她了。&rdo;沈肆問,&ldo;多久?&rdo;&ldo;兩個多月。&rdo;看一眼染著病態的男人,李琴又繼續,&ldo;之前每個月的月底,張佩都會找我,這次沒有。&rdo;沈肆淡淡道,&ldo;上次是六月二十八?&rdo;&ldo;對。&rdo;李琴詫異,她說,&ldo;那天是我閨女生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rdo;&ldo;她把欠我的錢全還了,是現金,還說要出去旅行,散散心。&rdo;&ldo;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rdo;李琴心裡發怵,現在回想起來,張佩那時候是有點不對勁的,她哪來的那麼多錢?而且,她們說話的時候,張佩精神恍惚,打翻了兩次杯子,還一驚一乍的,好像特別不安。沈肆的薄唇輕啟,&ldo;多少?&rdo;好半天,李琴才明白是指的什麼,她搖頭,&ldo;張佩跟我借的一共是二十多萬,在其他人那裡借了多少就不知道了。&rdo;&ldo;她的毒癮挺大的,也戒不掉。&rdo;想起第一次看見張佩吸毒時的情形,李琴至今還記憶猶深。她跟張佩年紀相仿,是老鄉,兩人同一天進的酒吧,她努力練舞,生病都不敢休息,那麼拼命,卻只能在最後面給對方當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