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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外界以為的那麼親近,但也叫了二十多年,往後還有大幾十年。從小到大,沈峰也盡過為人父的責任,樹立了高大的形象,只是兒子跟別的小朋友不同,看他的眼神裡沒有崇拜。再加上近幾年迷上股市,將自己搭進去,一發不可收拾。沈峰被利益衝昏頭腦,有深秋的草原越發粗獷,空曠。大片的白樺林孤傲的立挺著,白的是樹幹,如同刷了白色油漆般,金黃的是葉子,一陣風過,地上便是一層金色。放眼望去,層林盡染,煞是好看。蘇夏坐在草地上,風吹的她藍衣黑髮肆意飛舞,不停在虛空旋轉,躍動,那麼歡快。良久,她將目光從遠處的白樺林那邊移開,抬頭仰望天空。不多時,有大雁成群結隊飛過,在天邊劃出漂亮的痕跡。蘇夏微微睜大眼睛,眼尾彎了一些,將那抹美景盡收眼底。來這裡大半個月,還是第一次看到大雁往南飛。蘇夏不自覺地喃喃出聲,&ldo;冬天快來了啊……&rdo;她垂下眼簾,有幾分傷感,時間過得很快,記憶卻跟不上,還總是會停留於過去的某個時間段。無法像刪除檔案,清理回收站一樣,只能任由那些畫面永久刻在腦海裡。宛如一塊好不了的惡性傷口,沒辦法去揭痂擠膿,甚至連碰一下都疼的受不了。蘇夏伸手去撥腳邊的草,它們在她的指間輕輕晃動,有韻律的跳舞。草原視野開闊,空氣清新,不像荊城那樣喧鬧,擁擠,沉悶。 她身處這裡,感覺大自然離自己很近,觸手可及。那種心情難以言喻,美好到令蘇夏感慨萬千,多次渾然不覺的露出笑容。可她還是做夢,夢到那些人悽慘的哭聲,恐慌的喊叫,也會夢到爺爺,夢到母親。他們出現在她的夢裡,血淋淋的,猙獰著臉看她,沒有人說要原諒她,一個都沒有。蘇夏抱著胳膊,下巴擱在膝蓋上面,目光觸及草地,眼神漸漸渙散。她左手腕上還戴著藍絨晶手鍊,據說可以改運,所以她一天二十四小時戴著,從來就沒取下來過。命不由自己。蘇夏閉上眼睛,在胳膊裡蹭蹭,將那些溼意蹭去。她想過,獨自離開荊城,離開家,離開沈肆,不再和白明明聯絡,而自己會四處漂泊,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生活,牢記和別人保持疏遠客套的距離,不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