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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曖昧的神情視而不見,燕蔚只是快步走出了這個黑監,走出了這個讓自己窒息的地方。那個人不懂,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被原諒。燕蔚卻懂,所以他知道他今天對那個人做的這些事情,或許一輩子也無法被原諒。 他知道,自己在傷害自己最喜歡的人,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傷在那人身上,疼的卻是自己?他不明白,傷害自己喜歡的人,說到底就是傷害自己。因為信任,因為在乎,所以對方一個錯誤都會被放大幾百倍,變得不可原諒起來。燕蔚不能原諒小桃,因為他太喜歡對方,他也不能原諒自己,因為太喜歡對方。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事到如今,他還是想要那個人。想要的不得了,哪怕他應該恨他,哪怕他也應該恨他。從那天起,燕蔚每天都會到黑監去,一進去就會讓人把那人給自己弄過來,事後那人身上明顯的痕跡讓獄卒看到他就會曖昧地笑,以為這是金主新的洩恨方式。燕蔚並沒有刻意給那人安排獨立牢房,相反,每次看到那人就會發現他更加憔悴了一點,身上的髒汙也從來不曾洗去,燕蔚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著這樣一個又臭又髒的男人發情,可事實上他的胃口好的不得了。或許就像菠菜豆腐,吃多了,也就可以膩了,燕蔚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那不減反增的沉溺讓燕蔚越發黑了臉。對自己不爭氣產生的恨意,變成更加猛烈地做愛、施暴在陶鴻身上,一開始還能反抗的陶鴻,近來精神越發萎靡,一次下來常常失了意識。燕蔚知道這樣的自己不是平常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收斂,或許下次躺在自己身下的就是陶鴻斷了氣的屍體─ 他需要目標分散注意力。一方面他瘋狂地派人尋找陶紫,企圖找到新的分擔自己恨意的物件;而另一方面他開始找新的情人。說是情人,其實就是床伴。找了一次男人吐了之後,他開始找女人,女人軟軟的肉體和那人截然不同,芳香、馥郁,不管疼痛還是快活,都會順著他的心思發出快樂的呻吟,從不會咬住嘴唇不讓他聽到,就像姦屍。心裡可以騙自己,身體在高潮的瞬間也可以騙自己,可是─ 再好的女人也無法把他的注意力從他轉向她。高潮來臨的時候,身下白膩的身體總會變成那銅色的身軀,柔軟的胸部會變成男人的平板胸,然後不這樣就無法高潮,可是射精之後神志回覆的瞬間,看到身下是嬌喘吁吁的女人,燕蔚就會失落。肉體得到滿足,心裡卻裂了一個口子,越來越大。第一次以後,一次也沒有聽過那人的聲音,一次也沒有。燕蔚不曾聽那人對自己哼上一哼,哪怕是因為疼痛。那人總是倔強地咬著唇,原本豐厚的嘴唇現在滿是傷痕,那人似乎打定了主意,死也不會對自己出聲了。心裡越發想念那個時候,那個男人還會微笑對自己說話的時候。「老闆,要吸菸麼?」美鈴看著又在神遊的自家老闆,笑著從旁邊拿出了香菸和打火機,靈巧的為老闆點燃一根菸之後,乖巧地抱著被子趴在老闆身邊。老闆真的很好看。不知道別的女人是如何想的,美鈴喜歡在每次做愛之後,從這個角度仰望剛才和自己一起流汗的人。當然,這種機會是比較稀缺的,因為大部分的男人家裡都有老婆,很少會和她膩到這個時候,而另外一部分人不適合從這個角度欣賞。今天算是難得的機會,老闆沒有老婆,而且雖然老闆不喜歡別人這麼說他,不過他卻實是個太過好看的男人─緊實的肌肉優雅有力,下巴有著非常漂亮的弧線,眉毛濃淡適中,是不用修剪就天然的好眉形;嘴巴薄了一些,不過看起來卻柔軟,讓人看了很想親吻。美鈴忽然想起來,自始至終,老闆都不讓人吻他的嘴。算是潔癖麼?可是老闆卻是能拿自己手帕給別人擤鼻涕的人哩!忽然想起上次那個搞笑的鏡頭,美鈴撐著下巴,忽然開口:「那位陶先生最近沒有來了呢。」老闆原本吐煙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流暢。「妳提他做什麼?看上他了?」老闆的嘴在笑,可是聲音卻冰冷完全沒有笑意。他生氣了─打了一個哆嗦,不過美鈴還是繼續說下去:「嗯,那個人和我以往見到的客人不同,感覺─是個好人。」「好人?妳憑什麼這麼說?憑妳那女人的直覺麼?小心被騙。」老闆又笑了,近來老闆經常會這樣笑─所謂的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