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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那女人又在嘲笑自己了。心裡雖然忿忿不平,可是再不敢拿貞子開刀,田裡委屈地從梯子上下來,誰知剛一落地又被張謹重重放下來的信件砸到右腳!被砸到的田裡還沒來得及喊疼,張謹已經是一推眼鏡,鏡片上一道寒光閃過。「真是沒有同事愛的人啊!」被張謹強行勒令站到離兩人最遠的角落,田裡嘴裡小聲地抱怨。「沒事幹的話,幫我把這些信放到地上。」耳邊突然冒出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田裡抬頭向聲源一看,才發現自己旁邊說話的人是蘇舒。蘇舒現在正站在一個梯子上,從頂端將上面的東西拿下來。「啊?哦,好的。」慌忙接過蘇舒遞過來的東西,田裡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防止東西落地時再度被灰塵嗆到,誰知放下東西時才發現並沒有灰塵揚起,大概蘇舒已經事先做過除塵處理。田裡看看角落裡蘇舒整理的架子: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天知道這裡可是儲藏室最亂的地方,真是難為蘇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它歸置成這樣,真是有效率!蘇舒把信件和包裹做了一定的分類,架子上的是暫時需要繼續儲存的,而放在地上的則是需要丟棄或者再次嘗試送出的信件。「好怪的味道。」張謹皺著鼻子從對面走過來,手裡拿著強力消毒液,一邊走一邊朝空氣噴了幾下,「不會又是『那種東西』吧?」「不,應該只是發黴的味道,前陣子這裡下太多雨了。」蘇舒搖頭,沒有提及是什麼東西,卻回答了張謹的問題,田裡於是皺眉,「喂!你們兩個說什麼呢?」「我知道喲!是『那種東西』吧?」一旁,用一塊矇住幾乎大半張臉的白布當口罩的何珍款款走來,一開口又是自己不知道的詞語,田裡的眉頭越皺越緊。「喂!說清楚啊!」拉住蘇舒的袖子,田裡挑眉。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張謹率先開口:「就是『那種東西』嘛,你知道的,為了不侵犯客人的隱私權,我們郵局對於快遞的物品一般不做人工檢查,這樣一來,有些東西難免會遺漏。」「有一次,我們曾經收到過一個包裹,指明瞭投遞時間和投遞地點,本來沒什麼問題,畢竟在郵局待不了多久就會被送走,然而那時候是夏天,你知道的,夏天的特點就是熱,這一熱東西就容易變壞,東西一變壞就容易發臭。「於是……從下午開始,郵局就到處都是一股臭味,終於有人發現味道的來源,一看竟是那個指明第二天投送的快遞,最後實在覺得蹊蹺,就有人開啟一看,然後……」說到這裡,張謹頓了頓,再度推了推眼鏡。「開啟一看,然後……竟然是一對人手哦……」貞子沙啞的聲音隨即在田裡耳旁響起,聲音不高,卻足以讓田裡毛骨悚然。「你、你、你一定是騙人的!怎麼可能、可能是……」顫抖著,田裡抓住蘇舒的袖子。蘇舒皺眉,不著痕跡地試圖將他的手甩開,未果。「當然是騙人的。」張謹面無表情地扶著眼鏡,「只是朋友之間惡作劇用的臭味盒子不小心漏氣了而已,不過那種味道真是噁心。」「是呢,那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的嗅覺一直維持失靈狀態。」一向不參與閒聊的蘇舒都開口了,看來這是真事。「切--前輩們的秘密哦--」拖著長長的聲音,田裡撇了撇嘴。張謹和蘇舒是郵局的老職員,原本就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虛驚一場過後,田裡頓時有種自己又被人耍了的感覺。「不過我記得有個地方的郵差,真的遇到過那種事情。」突然想起了什麼,張謹將消毒液的瓶子放在了架子上,「一連幾天接到快遞的工作,最後一次因為有血沾在自己身上,好奇開啟了快遞盒子,這才發現裡面是斷肢。」「後來警方破案,發現那個人一連幾次的任務,其實就是將一具屍體分開運送到指定地點……那個郵差最後嚇成神經病了,每次一工作就覺得自己車後面放著的是屍體,後來只好去了專門醫院療養。」「嗯嗯,我也聽說過那種事情,我後來一直想,搞不好事實不是像醫生說的『那個人因為驚嚇過度,精神出了問題』,而是真的有鬼魂纏上了那個郵差……我一直想,郵差這個職業,在某種程度上還真算是恐怖的職業哩……」發覺何珍又開始將話題往靈異方面帶,田裡急忙站出來力挽狂瀾,「你們這幫傢伙怎麼老看那些陰霾的東西?」「說個開朗點的:我曾經在路邊撿到過一封信,只寫了收信人和大概地點,雖然沒有貼郵票,不過最後偶然中還是找到了收信人,那人收到信很開心的,那時候我才知道那是情書喔!怎麼樣,很浪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