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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吸食屍體血肉的蟲子,出現在屍體裡也沒什麼大不了,在我的草率之下,楚柔的屍體被火葬,證據消失的一乾二淨,幸好王法醫還留下了當時在她食道內發現的蟲子,然而……這次又發現了。」說到這裡,杜衡頓了頓,和王一函對視一眼,然後重新開口,「經過對比,發現兩種蟲子同源而出,應該是生長環境相同的蟲子。」盯著葉臻屍體上蠕動的血蛭,江南半晌悶聲道:「……這是巧合麼?」「巧合?江南,說出這種話來,就是你當警察不合格的表現。」這句話說得義正詞嚴,杜衡臉上不怒自威,「一個警察不會相信任何巧合,就算發現了巧合,也會將這種巧合套向案件上去!記住:一個警察的字典裡永遠不要有『巧合』兩個字!「我就是把楚柔屍體裡的蟲子當作了巧合未加理會,然後現在才在這裡後悔莫及……」嘆了口氣,杜衡臉上隱隱頹然之色。「這……」江南囁嚅著,老實說,他搞不清杜衡的用意。他當警察原本就是混飯吃,從來沒想過會讓自己碰到什麼大事情,如今不但碰到了,而且碰到的還是……「張謹和你關係很好。」這句話杜衡用的不是疑問句,江南愣了愣,然後含義模糊的點了點頭。「大學的時候是很好,工作後就很少……」「這個月他也出過事。」杜衡忽然道,「兩夥入室搶劫犯同時進入,一死一昏迷,另外一夥兒搶劫犯則是逃逸;可是假設,如果那天只進去某一夥搶劫犯的話,搞不好死的就是他。」杜衡慢慢說著,江南腦中一片混亂,他只看到男人兩片嘴唇一開一合,然後,從那嘴唇裡吐出了讓他心肝一顫的話。「四年前,好像還真的馬上整四年呢,這又是個『巧合』麼?」杜衡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翻著頁,「四年前張家也發生過入室搶劫事件。實際上屍體並沒有找到,可是當時地板上大量的出血,基本上已經可以證明有人死亡。「遲遲迴家的張謹和朋友一起在進門不久後,遭到歹徒襲擊,張謹被歹徒刺入心臟,本來那是必死無疑的傷,不過他卻因為心臟位置不正而僥倖逃生,經過幾個月休養,張謹身體雖然好了,可是……」杜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卻壞了,對吧?」「也……也不是壞了,只是不肯相信事實,他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的妹妹活著。」提到張謹的病,江南的聲音越來越低,忽然抬起頭,江南迎向對面杜衡的視線,「長官,這些事情有什麼聯絡麼?」杜衡摸了摸下巴,「看上去沒有什麼聯絡,不過因為太巧合了,我有種直覺:它們一定有聯絡。」「今天開始,你要開始留意張謹。」就這樣,杜衡的一句話決定了江南的命運。「聯絡……聯絡……」江南的眼皮一直跳,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就開始跳,到了家還在跳。臨走的時候,那個王一函還和他說了一句什麼「要相信死者告訴你的事情」。該死的變態!那句話讓他的心臟差點跳出來,他知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懊惱揪住自己的頭髮,江南重重的靠在了牆壁上。他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其實一直在抖,從那個杜衡提起張謹名字的時候,就開始抖,他當時繃緊了全身力量才沒讓別人看出自己的顫抖,如今回到家,他終於忍不住了。點著一根菸,他像吸毒者一樣將嘴唇湊過去,大口大口的將煙霧吸入肺裡,那種窒息的飽和感,讓他終於輕鬆一些,吸到第五根菸的時候,他的手終於不再顫抖。站起身,江南慢慢走到自己桌前,坐下,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看到照片的時候,他的手又是猛地一顫。是楚柔喪事時候的照片。當時是他提議一起拍照的,他、葉臻、張謹還有楚柔……的遺像。他當時沒有想很多,然而照片沖洗出來卻讓他嚇了一跳:照片上出現了楚柔,不是遺像,就是楚柔本人,穿得非常喜慶,是照片上唯一露出燦爛微笑的人,那個微笑和她頭頂上她自己的黑白遺照,形成了鮮明對比。照片上的楚柔沒有腳。彷佛為了驗證她死人的身分一般,那張照片上楚柔沒有腳,沒有腳的楚柔在微笑。非常詭異的照片。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江南只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門,當即就把那張照片撕掉了,冷靜下來之後忽然想到了楚柔喪事那天,她同事們關於另外一張照片的討論,然後他又想到了楚柔同事的丈夫說過的話:「楚柔說她看到了自己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