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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神色迷茫,彷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望著梅香,眼裡心裡全是對屋外那個男人的恐懼和憎恨。梅香嘆了口氣,摸了摸她柔順的烏髮,狠下心站了起來,掀簾子走了出來。屋外,一個男人負手而立,白衣如雪,星眼朦朧,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彷彿一個蓄勢待發的獵人,以無上的風姿,慢慢地走向他的獵物。梅香垂首而立,嘴角緊抿,心裡的憤怒和悲哀無以言具。經過她身邊時,晉陽公子忽然冷冷&ldo;哼&rdo;了一下,說:&ldo;你跟她說了什麼?&rdo;梅香一驚,趕緊跪下回答:&ldo;沒什麼,奴婢勸那位姑娘,安心服侍公子。&rdo;&ldo;安心服侍,&rdo;晉陽公子低低笑了一下,說:&ldo;你可知,本公子最恨的就是女人安心服侍。越是反抗得厲害的女人,越有趣味。&rdo;他的聲音極其柔和,猶如三月暗夜裡驟然綻開的桃花,充滿迷霧一樣的魅惑。但這樣的話落到梅香心裡,卻彷彿有一條又溼又滑,極其醜陋的蛇沿著脊樑,慢慢爬上。晉陽公子頭也不回,慢慢走遠,遠遠的,一句話如雨絲一樣,輕柔地飄了過來:&ldo;如果今兒晚上玩得不痛快,明天晚上就你來侍寢。&rdo;&ldo;啊,&rdo;梅香一聲驚呼,身子一軟,跌到了地上。梅花綻放,在清冷的空氣中愈發芳香。梅香忐忑不安地拎著冒熱氣銅壺,從廚房慢慢捱到公子的寢室。屋外照例站著三個丫鬟,分別捧著公子替換的衣物和洗漱用具,個個臉頰通紅,呵氣成霜,想是在屋外站了許久。見她來了,大丫鬟淑芳壓低嗓門,開口便罵:&ldo;怎麼磨蹭到現在才來?&rdo;梅香沒精打采地垂了頭,她知道這位大丫鬟在府內地位甚高,從原來的裕王府跟過來的老人,也是唯一在晉陽公子跟前能說得上話的丫鬟。&ldo;問你話呢,大清早垂著個晚娘臉給誰看呢?&rdo;淑芳見她半晌不回話,心裡越氣,不由得提高了嗓門。&ldo;淑芳姐姐,小聲點,公子尚未起呢。&rdo;一旁的紅芳聽了,連忙喝止,轉頭對梅香說:&ldo;梅香你也是,淑芳姐姐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做什麼不開聲,沒的討罵不是?&rdo;梅香心想,自己因為公子昨晚上的一句話提心吊膽了一晚上,早起就晚了。但這卻如何跟人說得,她想了想,說:&ldo;才來的時候滾水灑了,又回去裝了一壺,這才晚的。&rdo;&ldo;灑了?你可真夠笨的,燙著沒有?&rdo;紅芳不緊不慢地問。梅香垂頭答道:&ldo;那倒沒有,謝姐姐關心。&rdo;&ldo;嗯。&rdo;紅芳點了點頭,轉身對淑芳說:&ldo;公子今日可是遲了,再睡下去,怕是連正事都要耽誤,姐姐你看?&rdo;淑芳說:&ldo;我何嘗不知道要耽誤了正事,只是昨晚那丫頭,委實一張狐媚子臉,我聽那動靜好像一直鬧到三更,公子怕是三更以後才歇下,這會去叫他,不是找死麼?&rdo;梅香心裡一顫,那個玲瓏精緻的女孩,怕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吧。那三人倒見怪不怪,彼此又扯了幾句閒話,紅芳又道:&ldo;怎麼還不起來?別到時候誤了事,拿我們幾個問罪。&rdo;另一個叫錦芳的丫鬟介面道:&ldo;可不是這個理,況且日上三竿不起,公子是從來沒有過的,別是出什麼事了吧?&rdo;此言一出,四人俱是一驚,梅香的驚恐中還包括對那個女孩的擔憂。那個女孩外貌雖然柔弱,可骨子裡沒準是個剛烈的人。昨天晚上這麼一折騰,保不定鋌而走險,拼個魚死網破也是有可能的。梅香顫聲說:&ldo;淑芳姐姐,要不,要不你進去看看?&rdo;&ldo;死丫頭,這時候你倒是會說話,萬一怪罪下來,我還活不活了?&rdo;淑芳瞪眼罵道。&ldo;何至於啊,淑芳姐姐,誰不知道這些丫鬟裡頭,也就您在公子面前還有幾分體面。別的不看,單是這從小服侍的情份,公子也不能不顧不是?&rdo;錦芳輕輕一笑,三分譏諷七分羨慕地說。淑芳卻聽不出那口氣中的譏諷之意,她面有得色,偏偏要淡淡地笑著說:&ldo;哪裡,大家姐妹在公子眼裡,怕都是一樣的丫鬟,淑芳只是服侍的年頭最長罷了。&rdo;&ldo;還是有勞淑芳姐姐辛苦點,進去瞧瞧吧,大冷天的,就當可憐我們幾個,賞我們一個暖和的去處可好?&rdo;紅芳也是輕輕地笑,在旁邊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