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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渤舉起的手緩緩放下，他靠在冉維維家的門上，覺得剛才想好的話一句都用不上了。跳樓事件後，葛家寶還在琢磨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於小溪，結果他發現自己真是多慮了。於小溪姿態調整得比他還要迅速，事後沒兩天她就交代自己了：&ldo;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傻的。&rdo;葛家寶也不回答，搔頭。&ldo;你喜歡我？&rdo;於小溪看著葛家寶。葛家寶眯著眼，沒等回答呢，於小溪接著說：&ldo;我怎麼感覺你這一陣子就跟換了個人似的。&rdo;&ldo;車禍，腦子撞壞掉了。&rdo;&ldo;我知道你那時是騙我。&rdo;葛家寶聳了聳肩：&ldo;吻倒是真的。&rdo;於小溪臉一紅：&ldo;我有件事求你。&rdo;&ldo;說說看。&rdo;&ldo;能和我結婚嗎？&rdo;葛家寶以為自己聽錯了：&ldo;你說什麼？&rdo;&ldo;結婚，我們。&rdo;於小溪重複一遍。&ldo;你都知道我是為了救你。&rdo;於小溪咬了咬嘴唇：&ldo;見見我父母好嗎？&rdo;&ldo;不是，我是說……&rdo;&ldo;只見見我父母，不然我可能哪天還會跳。&rdo;葛家寶沒辦法只好答應，只是他沒想到和於小溪父母見面的地方不是在飯店，而是在軍區療養院。&ldo;怎麼來這兒？&rdo;那天葛家寶特意穿了西裝，於小溪也不回答，她牽起葛家寶的手，葛家寶發現於小溪的手好小。等到了住院部四樓，於小溪拉開405病房的門，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婦女立刻起身迎了出來：&ldo;你們來了，快坐。&rdo;葛家寶低頭叫伯母好，抬起頭時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中年男人正努力坐起來。&ldo;爸爸。&rdo;於小溪把買來的花束放在床邊，將中年男人扶了起來。&ldo;伯父好。&rdo;葛家寶明白過來，低頭問好。於小溪的母親像是看件寶貝，裡裡外外仔細端詳葛家寶，弄得葛家寶有點臉紅，在年輕姑娘面前的那點調皮都被收斂得乾乾淨淨。&ldo;你什麼時候離婚？&rdo;於小溪的爸爸冷不丁插進來一句，是軍人的那種單刀直入，眼神帶著巨大的威嚴。&ldo;離婚？&rdo;葛家寶張大了嘴，於小溪對他直眨眼，&ldo;啊，正在辦手續。&rdo;他反應迅速。&ldo;還要多久？&rdo;中年男人不斷鄙視葛家寶。&ldo;第一次見面怎麼就這樣說話？&rdo;於小溪的母親出來圓場，&ldo;不急，慢慢來。&rdo;葛家寶就在這一言一語之中，對於小溪的事猜得八九不離十，他看著於小溪，於小溪也看著他，葛家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離開醫院的時候，葛家寶問於小溪：&ldo;這就是跳樓的理由？因為你爸的身體？&rdo;於小溪點頭：&ldo;醫生已經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可我現在也沒準備好。上去的時候沒想真跳，就是想威脅他攤牌。&rdo;&ldo;讓男人離婚可太難了。&rdo;&ldo;以前聽的是理論，現在結合實際了，那你說你們男的為什麼不願意離婚？&rdo;葛家寶笑：&ldo;婚姻都是一樣，柴米油鹽過日子，再新的人也會成舊人，再換一個或許還不如上一個貼心，有時身體餓，日日米飯也會想著吃點麵食。&rdo;&ldo;那你呢？&rdo;&ldo;大家都是普通人，男女皆然，都有情感弱點。&rdo;於小溪聽著嘖嘖稱奇：&ldo;以前以為你是個呆子。&rdo;葛家寶點頭，他和於小溪觀點一樣，黃渤就是個呆子。&ldo;現在怎麼收場？&rdo;&ldo;什麼收場？&rdo;&ldo;你爸那兒，還有他？&rdo;於小溪搖了搖頭：&ldo;我爸那隻能瞞一天是一天，和他算是徹底完了。&rdo;&ldo;你說你怎麼看上他了？像京劇裡的旦角似的。&rdo;於小溪對葛家寶的調侃也不生氣，她只是搖搖頭：&ldo;他很溫柔，也很細心，你只是不瞭解。&rdo;葛家寶打了一個哆嗦：&ldo;形容得越好才是越諷刺。&rdo;&ldo;父親一直放不下我的事情，他希望走前能看到我一切順利。&rdo;於小溪使勁吸了幾口氣，控制情緒。&ldo;癌症？&rdo;&ldo;肝癌晚期。&rdo;葛家寶腦子裡有那麼一瞬閃過黃渤，他咬了咬牙：&ldo;行，我們結婚。&rdo;於小溪停下腳步，睜大了雙眼看著葛家寶，葛家寶點頭：&ldo;你爸走了，我們不行再散。&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