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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多虧了你當初借給我那些參考書和資料，對了，我，我不小心在書上劃了，對不起啊，要不我還你新的？&rdo;&ldo;不用了，都是我在美國帶回來的舊書，送你好了。&rdo;我低頭喝水，&ldo;能幫到你，它們也算發揮餘熱。&rdo;&ldo;嗯，國內很難買到原版書啊……&rdo;我一抬頭，發現他目光深邃地看著我，不覺笑了，問：&ldo;怎麼啦？&rdo;&ldo;沒，&rdo;他窘迫地別開臉，&ldo;張醫生，你得多吃點，住院這兩週人都瘦了。&rdo;&ldo;嗯，好。&rdo;我點點頭。&ldo;那個，&rdo;他看著我欲言又止，&ldo;我媽常說，世上沒過不去的坎，看開了也就好了。&rdo;我厭倦地閉上眼，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輕聲說：&ldo;小鄒，不管你聽到什麼傳言，都別信，也別說，我現在不想聽，好嗎？&rdo;他尷尬地閉上嘴，未了喃喃地說：&ldo;對不起。&rdo;&ldo;沒事，&rdo;我勉強笑了笑，&ldo;我只是不習慣聊這些，不是針對你。&rdo;&ldo;我知道，是我多事了，&rdo;他有些低落，過了一會認真地說，&ldo;張醫生，無論如何，您康復出院，我真的挺高興的。&rdo;&ldo;別高興得太早。&rdo;我說，&ldo;我要回來了，該使喚你不會手軟的。&rdo;他這才高興地笑了，又說了幾句，腰上的呼機就響了，只得匆匆離開，想來是忙裡偷閒過來的，同事一場，能惦記著來看看住院的前輩，我已經覺得這小夥子人品不錯了。鄒國濤走後，護士長把我要服的藥拿過來，看著我吞下了，才說：&ldo;旭冉，你別吞藥痛快，治病卻囉嗦，我告訴你啊，別以為自己是醫生就懂保健了，醫生最容易過勞死，我見多了，曉得了吧，出院後還得好好保養……&rdo;我點頭，說：&ldo;連您也來教訓我。護士長，我不就佔多了幾天床位嗎？&rdo;&ldo;還好意思說，住個院還能搶救兩回，有你這樣的嗎？&rdo;&ldo;我錯了我錯了。&rdo;我忙轉移話題，&ldo;對了，您今天沒見到傅主任啊？&rdo;&ldo;傅醫生幾天沒見了，說來奇怪啊，往常沒事都愛往咱們這溜達的，可能整形那邊也忙吧。&rdo;我心裡一片茫然，我想這樣也好，傅一睿是唯一一位知道我不想活了的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更怕他一張嘴就來教訓我或者讓我珍惜生命好好過活。一直到我能出院了，我還是沒看到傅一睿。連孟阿姨都過來兩趟，我也還是沒見到傅一睿，到了我出院那天他仍然沒有出現，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悵然，難道我的頹喪居然足以把向來強大的傅醫生給嚇跑了？&ldo;旭冉，收拾完了嗎？&rdo;我一抬頭，卻見詹明麗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微笑看我，她今天穿一身藕荷色長款秋裝，外面套著卡其色風衣，脖子上帶著一條長長的珍珠項鍊，就這麼簡單的打扮，這個女人硬是能穿出拽著高跟鞋踏在曼哈頓最時尚大街的風味。我笑了，站起來跟她擁抱，她身上傳來淡雅的高檔香水味道，我深吸一口，低聲說：&ldo;我以為你回美國了。&rdo;&ldo;我在這邊要呆滿一年，&rdo;她拍拍的肩膀，恰如其分地微笑著，眼角露出迷人的眼尾紋，&ldo;還會繼續來騷擾你。&rdo;&ldo;求之不得。&rdo;我放開她，轉身繼續收拾我為數不多的行李，她好奇地問：&ldo;要我幫忙嗎？&rdo;&ldo;不用，東西很少。&rdo;她在一旁看著我逐件往小旅行袋裡裝衣物，笑了笑說：&ldo;這麼少，真是有你的風格。&rdo;&ldo;我身上有風格這種東西？&rdo;&ldo;有啊，你的風格就是，多餘的物品全都不要，&rdo;她看著我問，&ldo;你大概是我見過最少零碎玩意的女人了。&rdo;我低頭：&ldo;我倒是想出門帶十個箱子，但那得多麻煩。&rdo;她在我身邊坐下，抱著手臂笑：&ldo;那是，什麼衣服配什麼項鍊，什麼鞋子配什麼手袋，頭髮什麼的每隔十天就得約美容師重新修正，指甲更是馬虎不得，對了，還有吊帶襪。&rdo;&ldo;吊帶襪？&rdo;&ldo;吊帶襪是至關重要的東西，&rdo;她興致勃勃地說，&ldo;那是讓你變性感的魔術道具，當然我指的是慢悠悠當著男性的面脫下它們的時候。&rdo;我撲哧一笑，看著她精美異常的臉龐，輕聲說：&ldo;那個男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過多麼好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