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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要看心理醫生,好不好?傅學長,我不看心理醫生好不好?&rdo;我差點想跟他求饒了。他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我,微微籲出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ldo;不行!&rdo;&ldo;你多管閒事幹嘛啊?&rdo;我真氣了。&ldo;我不能看著你……&rdo;他想說什麼,猛然打住,換了平時一樣的冷漠口吻說:&ldo;反正我是為你好,你必須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放心,為了怕你緊張,我請了你認識的老朋友,你就當跟老朋友聊聊天,沒你以為的那麼複雜。&rdo;&ldo;老朋友?&rdo;我立即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問,&ldo;誰啊?&rdo;&ldo;我在美國的同窗,詹明麗女士,她剛好回國當醫學院的訪問學者,現在人就在外面,我叫她進來。&rdo;(補全)--青少年的時代我就明白自己無法成為受師長喜愛,同學追捧,學弟學妹推崇的那類女孩,不僅因為我相貌中等,身材平板,學習偏科嚴重,喜歡的科目可以拿第一,不喜歡的科目卻可以在全班墊底;還因為我天生不活潑,性格內斂,喜歡一個人安靜看書聽音樂遠甚於交朋結友逛街交換女孩間的小心思。我的體育文娛成績一塌糊塗,待人接物更是糟糕之極,沒有社交恐懼症那麼嚴重,只是一到人多的地方,或者單獨面對陌生人,便總會備感侷促和不知所措,因為心裡很清楚那不是我擅長的領域,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索性不費那個勁‐‐這對一個十來歲的少女來說,與其說是一種淡定,不如是一種挫折,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內心還來不及長出堅定的東西。這種情況等我到了美國後稍微好轉,一是國外的氛圍多多少少要比國內寬容,二是我也年歲漸長,哪怕出於基本的教養,我也慢慢學會跟人打交道。所以那個時候雖然也是孤獨的時候居多,但還是交了幾個朋友,比如傅一睿,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日漸清醒,我開始慢慢了解我自己,我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處世方式最適合我,因此也避免做些無謂的多餘的工作,比如強迫自己擴充套件生活圈之類。到目前為止,我仍然認為我的人生定位沒錯,但這並不妨礙我豔羨其他型別的女性,尤其是知性優雅,永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能從猶如一團亂麻中的事務性事件中敏銳找到線頭,一拎一抖,將自己的生活抖得筆直並有條不紊的女性。在我認識的人中,傅一睿的同學詹明麗就是各中翹楚,她是個天賦極高的女人,腦子的靈活度遠超同齡許多男人,長相又漂亮,打扮也得體,臉上總有恰到好處的微笑,是為數不多的懂得控制自己智力和美貌,不至於給人造成壓迫感的女人。我很羨慕詹明麗,但我也對她敬而遠之,一方面固然因為她身上集中了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成型的優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太過優秀,在我還是一個女孩的時候,面對這麼優秀且比我年長的女性,我會莫名其妙產生自慚形穢的感覺。她跟傅一睿在當年的校園中就是華人學弟學妹們心目中的神仙眷侶,有好幾年,大家一直堅信他們倆私下裡一定是戀人,就算不公開,也一定有親密的關係,有些人甚至開始預測他們什麼時候會結婚,對於兩個人會在一起大家都堅信不疑。因為目之所及,再沒有比他們更合適對方的物件了,他們如果分開,對當時還心存愛情幻想的年輕人來說,真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我雖然不至於拿他們倆當成理想中浪漫愛的代表人物,但當聽到傅一睿說他跟詹明麗完全只是普通朋友時,我當時還是吃了一驚,我記得那個時候我說話還挺直白,於是我不加掩飾地追問了句:&ldo;不會吧,難道你們倆連性伴侶都不是嗎?&rdo;傅一睿登時沉下臉,用一種可怕的冷冰冰的語氣問:&ldo;你從哪個角度覺得我非跟她上床不可?&rdo;我囁嚅地說:&ldo;那,那也沒有非不跟她上床的理由嘛……&rdo;&ldo;你懂個屁!&rdo;傅一睿難得爆了句粗話,他呼吸粗重,惡狠狠盯住我,瞪了我十幾秒後,大概我臉上的白痴表情令他心軟了,他調開視線,深深籲出一口氣,正兒八經地說:&ldo;張旭冉,我再說一遍,我跟詹明麗從肉體到精神都是很一般的關係,可能比你還不如,懂了嗎?&rdo;我忙點頭。他調整了下呼吸,過了一會才問:&ldo;你從哪覺得我非跟她有關係不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