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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就在此時,我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鄧文傑黑著臉走進來,我忙對蔡嬸說:&ldo;先這樣啊,我還有事,辛苦你了蔡嬸,掛了啊。&rdo;&ldo;忙你的吧,再見。&rdo;我放下電話,對鄧文傑說:&ldo;哦,鄧副主任啊,你來得正好,你讓我翻譯的東西我快弄完了,你過來看一眼。&rdo;鄧文傑不耐煩地坐在我辦公桌對面,解開頂上的扣子,皺著眉說:&ldo;我現在沒興趣看那個。&rdo;&ldo;怎麼啦?&rdo;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說:&ldo;李少君住院了,這事你知道嗎?&rdo;&ldo;什麼?!&rdo;我嚇了一跳,急忙問:&ldo;怎麼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啊。&rdo;&ldo;我從婦科病房那看個病人,回來時碰到了,開始還以為認錯人,走近了才發現沒認錯。&rdo;他心煩意亂地說,&ldo;這才多久,我明明記得兩週前還跟她約會過……&rdo;&ldo;什麼病啊?&rdo;我站起來問,&ldo;你在哪遇見人的?不行我馬上過去看看……&rdo;&ldo;你等等,我估摸著她不樂意見咱們。&rdo;鄧文傑皺眉說,&ldo;剛剛她還叫我滾,說不認識我。&rdo;我心裡極度不安,說:&ldo;不對勁,她得了什麼病?&rdo;鄧文傑看了我一會,才輕聲說:&ldo;子宮癌。&rdo;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很給力,為何撒花不給力?我還記得李少君跟我談起過一次死亡。那是在我出國前,當時我們已分開在不同高中,她在普通職中,我在所謂的重點高中,我準備出國,正在申請學校,沒日沒夜地練英語,突然之間她就來看我了。那天我們家正吃完晚飯,我坐在書桌前看書,外婆他們在他們屋裡開低音量看電視。我正在做閱讀,突然間就聽見樓下有女孩的聲音在喊我:&ldo;張旭冉,張旭冉你下來。&rdo;我探出頭,看見李少君站在樓下看我,她穿一身當時中學生流行的運動休閒裝,頭髮紮成馬尾,腳上蹬一雙白色運動鞋,胸部發育得很好,即便在這樣寬鬆的衣服裡也很恰如其分地勾勒出美好的形狀。她來找我,我很詫異,在此之前我們雖然還時不時一塊去看個電影,但來我家,這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我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就那麼看著她,她仰著臉帶著慵懶而笑,這個女人在少女的年紀就知道如何嫵媚地性感,這不得不稱之為天賦。但那天晚上我不知為何覺得她情緒不同尋常,像這樣穿得規規矩矩來我家找我,表現得如任何一個平淡無奇的十七歲女孩兒,這對她而言,絕對不同尋常。我招手讓她上來,她不肯,我只好穿了拖鞋下去,就在院子裡的長凳上,背靠著大樹,兩個人坐了。我從家裡順了兩個蜜柑,掰了分一半給她,她掂著指尖帶著嫌惡的色彩吃了,一邊吃一邊抱怨:&ldo;最麻煩吃這種東西,吃完了手黏黏的,還得找水洗。&rdo;&ldo;你別吃啊。&rdo;&ldo;那不成,到嘴的東西,沒有不吃的道理。&rdo;我不理她,那晚的柑橘酸甜合適,就如我們當時的年齡,總是入口微澀,回味悠長,以至於我後來想起我的十七歲,無一例外都飄著一股桔子的微酸味。&ldo;你說,人要是死了,會見到另外已經死了的人麼?&rdo;就這麼坐在樹下,一起吹著風靜悄悄的時候,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ldo;應該不會吧,&rdo;我想了想告訴她,&ldo;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反正各自都有新的開始,沒有什麼相遇的,不,應該說,相遇是沒有意義的。&rdo;她不在意地挑挑眉毛:&ldo;你真是個怪丫頭,這時候不是該說什麼好好活著,多做好事爭取上天堂之類的嗎?&rdo;我聳肩:&ldo;你不能讓我說我自己都不信的事。&rdo;她撲哧一笑,點頭說:&ldo;說的也是。&rdo;&ldo;我媽死了。&rdo;她抬頭看著頭頂稀疏的葉子,平淡無波地說。&ldo;啊?&rdo;&ldo;別瞎操心,我爸媽很早以前就離婚了,我歸我爸。&rdo;她滿不在乎地說,&ldo;後來我爸再娶了,我管那個女人叫媽,但我知道我有親媽,我說的是生我那個。&rdo;&ldo;嗯,&rdo;我那時太小,還不知道怎麼應對她這種話,於是傻乎乎地重複,&ldo;生你的那個,死了?&rdo;&ldo;對啊,&rdo;她手撐在身後,上半身直起漂亮的弧線,&ldo;死了,聽說是癌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