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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也就是說,對著他你沒覺得那是你的情人是吧?&rdo;她樂顛顛地問,&ldo;那你覺得他是你什麼人?&rdo;我愣了,一時說不出話來。&ldo;你閉上眼想象一下傅一睿,如果他就在你身邊,你最直接的感覺是什麼?&rdo;我閉上眼睛,慢慢想象他從背後抱著我,就像那天夜裡一樣,從背後擁抱著,一晚上都沒有撒手,一開始不習慣,但後來慢慢地適應了,於是就在他懷裡睡著了。我啞聲說:&ldo;很溫暖,是正常的體溫那種溫暖。&rdo;詹明麗輕笑一聲:&ldo;這不就對了?&rdo;我點點頭,啞聲說:&ldo;知道了。&rdo;&ldo;你跟你們科那位鄧醫生一樣,你們都是理智上迫切想要轉換成人角色,但內裡卻不知道從何準備的人。&rdo;她笑著說,&ldo;鄧醫生前天來找我,說懷疑自己心理有問題,因為他已經到了三十幾歲,卻仍然沒辦法想象自己跟一個女人組建家庭,擔任丈夫的角色。&rdo;我微微吃了一驚說:&ldo;我也聽他抱怨過,但我沒想到這個問題已經嚴重困擾他到要去找心理醫生的地步。&rdo;&ldo;我當然不是以醫生的身份跟他交談,否則也不可能跟你說這個事。我跟他說他完全不需要看醫生,因為他根本沒什麼問題。&rdo;她頓了頓說,&ldo;人不是必須要去做某些事的,什麼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不是適合所有人,明白?&rdo;我輕聲說:&ldo;明白了。&rdo;我放下電話,心裡湧出來一股衝動,我拿起電話,猶豫了一下,撥通了傅一睿的。他很快就接通,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在暗夜裡聽起來多了些暖意,他問:&ldo;想我了?&rdo;&ldo;是啊,&rdo;我供認不諱,&ldo;有些話,我想今晚說,不然過了這個階段,我怕我說不出來。&rdo;&ldo;說吧,我聽著。&rdo;我張開嘴,結結巴巴地說:&ldo;傅一睿,那個,我,我不是不想跟你,那個,住在一起什麼的,我不是不想,我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只是在這個時候不能,我想我需要時間。&rdo;他在那邊沉默著。&ldo;喂喂,你在聽嗎?&rdo;&ldo;嗯。&rdo;他簡短地哼了一聲。&ldo;我不是說你不重要,事實上你真的很重要,我形容不出的重要,&rdo;我又急又亂,覺得自己快把事情搞砸了,&ldo;真的,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我只是現在不能,我想可能這個角色轉換得有點太突然,你知道,我們一直是朋友關係……&rdo;&ldo;有多重要?&rdo;他打斷我。&ldo;什麼?&rdo;&ldo;我對你而言,有多重要?&rdo;他重複了一遍。我有些赧顏,喃喃地說:&ldo;傅一睿……&rdo;&ldo;告訴我,真的重要嗎?&rdo;他逼近一步問,&ldo;你必須給我確切的東西,不然我不知道一直堅持呆在你身邊是不是有意義。&rdo;我閉上眼,想象他的輪廓,他的樣子,他說話的語氣,他觸控我的方式。那是全然不同於孟冬的,獨屬於他本人的方式,任何其他男人都複製不了,也無法複製的方式。&ldo;你很重要,&rdo;我閉著眼說,&ldo;就像冬天要蓋棉被,感冒了要喝溫水,開著車要加滿油,打點滴要兌好生理鹽水。&rdo;他的呼吸在話筒那邊格外明顯。&ldo;你的重要,&rdo;我睜開眼,輕聲說:&ldo;不是必不可少,但不可或缺,沒有你當然也能活下去,但那無疑會讓日子過得異乎尋常的艱難。&rdo;他深吸了一口氣,默不作聲地掛了電話。我有些發愣,呆想著難道這些話激怒了他?我天生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情人之間的動聽話我也說不全,也不知道正確的該怎麼說。我只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可能不動聽,但卻是我當下最真實的感覺。如果他不樂意聽這些,我也不能強求。也許傅一睿就這樣知難而退了,就如他說的,誰會一直堅持呆在我這樣的人身邊?我忽然覺得很惶惑,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進浴室,拿冷水澆自己的臉,然後用毛巾吸乾,再走到客廳,取下木架上的紅酒和玻璃酒杯,擰開木塞,給自己倒了一點。仰頭喝下去,一股熱流慢慢從胃部疏散開,我才籲出一口長氣。鎮定,我對自己說,今晚的表達有問題,明天一定要一早去醫院堵住傅一睿,把我沒說清楚或說得不好的部分重新說一次,我得道歉,也許必要的時候該主動親吻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