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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穆先生，您聽得見我說話對不對？您不用著急開口，先試試動一下手指頭，如果您聽見了，就動動手指頭好嗎？&rdo;穆昱宇動了動手指頭，發現動手指頭這種事居然也成了需要全神貫注才能做到的行動，他心裡悚然一驚，強迫自己必須睜開眼睛，他能察覺身體出了毛病，他必須在清醒的狀態下弄清自己到底怎麼啦。他花了媲美百米衝刺的力氣睜開了眼睛，這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房裡，幾名醫生正圍在他病床前，其中年紀大的一位俯下身來專注地觀察他，顯然，他就是剛剛說話的那位。穆昱宇冷冷地看回去，無論他身處什麼狀態，他都不樂意被人用看標本的眼神觀察。那名醫生有些吃驚，隨即堆上笑容對他說：&ldo;穆先生，我是這的心外科主任，鄙姓龔，您現在能聽清並理解我說的話嗎？&rdo;穆昱宇用極其緩慢的動作點頭，龔醫生滿意地問：&ldo;那手腳能動嗎？&rdo;穆昱宇試著動了動，覺得儘管吃力，但並沒有到不能動的地步。&ldo;您突然生了急病被送進來，期間一度病危，心跳幾乎都沒有，我們給您做了急救，現在過了十二小時，您清醒了過來，等您身體允許，我們會再做進一步的檢查。&rdo;&ldo;我，怎麼了？&rdo;穆昱宇艱難地問。&ldo;初步懷疑是突發心肌梗塞。&rdo;龔醫生笑笑說。&ldo;但我以前從沒有過心臟病史。&rdo;&ldo;長期工作壓力過大也會誘發。&rdo;龔醫生說，&ldo;您可能已經很久沒好好放鬆自己了。&rdo;穆昱宇沉默了，他想了想，對醫生點頭說：&ldo;我知道了，謝謝。&rdo;龔醫生笑笑，吩咐幾名年輕醫生檢查了他的資料，隨後又客氣了幾句，這才退了出去。他們一離開，守在外面的林助理立即進來，他看著穆昱宇的眼神欲言又止，與其說難過，不如說驚詫。&ldo;怎麼？&rdo;穆昱宇淡淡地問。&ldo;沒。&rdo;林助理飛快收拾情緒，說，&ldo;穆先生，您安心養病，公司那邊照著您之前的部署，同時開展的幾個大專案都沒問題。&rdo;&ldo;我當然知道。&rdo;穆昱宇疲倦地說，&ldo;給我，倒水。&rdo;林助理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水，遞到他跟前又不知道怎麼伺候人，最後險些把水弄撒，不得不按鈴叫來護士。護士來了之後，用吸管插到水杯，這才讓穆昱宇喝了幾口潤嗓子，他還想繼續，護士卻已收走，說剛剛甦醒不宜多喝水。穆昱宇示意想坐，護士將他的床背搖起來，又在他背後墊了個大枕頭，穆昱宇靠在上面，籲出一口長氣，瞥了一眼林助理，問：&ldo;很奇怪？&rdo;&ldo;不，不，&rdo;林助理搖頭，&ldo;主要是沒想到您也會生病。&rdo;&ldo;誰送我上醫院的？&rdo;&ldo;這事說起來真懸，&rdo;林助理笑著說，&ldo;要不是那天晚上大軍堅持進屋看看，可能就耽誤時候了……&rdo;&ldo;孫福軍？&rdo;穆昱宇有點意外，&ldo;怎麼是他？&rdo;&ldo;大軍好像是有事跟您彙報，但敲了門您沒應，管家攔著說您不舒服睡下了，可大軍說，您失眠，不可能睡死。&rdo;穆昱宇點了點頭，啞聲說：&ldo;那是得好好謝謝他，他人呢？&rdo;&ldo;守在外頭呢，先生，除了他本人外，他還偷偷摸摸地，還帶了個人過來，&rdo;林助理悄悄瞥了他一眼，說，&ldo;是個女人。&rdo;穆昱宇皺眉：&ldo;什麼女人？&rdo;&ldo;我就瞥了一眼，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就上回那個牛肉麵攤的女老闆，您還記得嗎？您吩咐大軍照料過她。&rdo;穆昱宇沒來由地心裡一跳。&ldo;您要我去處理這件事嗎？&rdo;&ldo;不，&rdo;穆昱宇定了定神說，啞聲說，&ldo;不用，你當沒看見。&rdo;&ldo;是。&rdo;&ldo;你讓人盯著她，&rdo;穆昱宇說，&ldo;看看她想幹什麼。&rdo;&ldo;是。&rdo;林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接下來的一週，倪春燕的一舉一動事無鉅細都被他安排人盯著，隨後再以綱要的形式列印成文件方式遞到穆昱宇手裡，內容詳盡之極。在這幾張紙上，穆昱宇瞭解到倪春燕早晨六點半就會踩著三輪車來醫院大門旁賣早點，大約九點鐘會送幾盒外賣進醫院，送完外賣後她通常會進洗手間，大概去洗手洗臉，也許也會上廁所。做完這些之後，倪春燕會坐電梯直奔他的病房區域，在外面通道拐角處與孫福軍碰面。多數時候倪春燕會為孫福軍帶早點，但不是她攤子上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