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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一向自己照顧自己。&rdo;&ldo;也照顧好張哥好嗎?他厭惡我做的事,我也一向注意不把他跟我的生意牽扯進來,&rdo;他微笑著說,&ldo;你很喜歡他對不對?我看他摸你的頭你現在都沒躲。&rdo;我反問他:&ldo;我沒躲嗎?&rdo;&ldo;沒躲。&rdo;我皺眉說:&ldo;那肯定是失誤了,我下回會躲的。&rdo;袁牧之哈哈大笑,說:&ldo;那可別,你拒絕他他會哭的。&rdo;哭的話確實不要,我想起張家涵在我躺病床上幾次三番紅著眼眶含著眼淚的神情就覺得一陣麻煩。於是我認真地權衡了一下讓他摸頭頂和讓他哭的取捨之後,終於不甘願地說:&ldo;好吧,我不躲就是。&rdo;袁牧之不知為何眼神很亮地看著我,含著笑意卻一言不發,我瞥了他一眼問:&ldo;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rdo;&ldo;是啊,&rdo;他說,&ldo;我想問,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折回來開槍救我?&rdo;這還用問嗎?犧牲最小利益獲得最大收益,這是那種情況下最理性的做法。我覺得袁牧之的智商可能沒我想象的那麼高,於是我只能力圖說得更簡單點:&ldo;我不會翻牆。&rdo;他懵了。我繼續說:&ldo;也不會開車。&rdo;袁牧之臉色變得很尷尬。&ldo;沒有你,我跑不遠。&rdo;我下結論說,&ldo;丟下你不管的話,讓我解決那些人要麻煩很多。&rdo;袁牧之不知為何聽完我的話後臉上現出惱羞成怒的模樣,然後一言不發起身就走了出去。我對此表示一如既往的困惑。再次的,我對袁牧之笑臉之下埋藏著的變幻莫測的情緒深感興趣,而且我發現隨著我與他接觸次數的爭奪,他在我面前流露情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這是否同樣說明我在他跟前也是如此?我暗忖自己的言行,發現我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確實多了不少沒必要的情緒,這種狀況從理性角度分析絕對是浪費,但奇怪的是,我本人並不討厭。而且也不像在地下室時那樣,認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是危險而致命的訊號。我探究自己的內心,拿著放大鏡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發現是有些不知名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它就如調味劑,慢慢地,令周遭相同的一切有了不太一樣的意味。有點危險,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它令我察覺到我的催眠術中的薄弱之處,我有個模糊的感覺,一直以來,可能我對人的情緒理解有誤:一個人的表情未必是無用的,表面化的東西,可能它們中的某個部分,就與內心深處的隱秘慾望緊密相關。我可以很迅速催眠一個人,但這種催眠的基礎很不牢靠,它只是暫時抓住一個人偶然顯露的根本情緒,並將之誘導迷惑,卻並不能長久地改變一個人的思維和觀念。以前被我成功催眠的人,都有個前提條件,他們處在相對封閉的空間,有條件接受我長時間的心理暗示。比如在地下室看守我的僱傭兵,比如被我關在查理的實驗室裡逼瘋的男人,這些人在接受指令的時候沒有外來干擾,所以我的工作算得上精彩和成功。但現在情況不一樣,空間開闊,人員複雜,我的催眠無時無刻不處在干擾中,最好的例子就是廢倉庫中被我割斷喉管的年輕男人,他原本已經接受指令了,但旁邊的人一喊,他又立即清醒過來,逼得我不得不用上光匕首,還濺了我一身骯髒黏稠的血液。真是討厭。如果我能在瞬間令催眠直達內心深處,令指令穩固牢靠就好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有個想法迅速浮現出來,也許我能試試另一種催眠的方法,我需要一個實驗物件。我正琢磨找誰試試,那個物件就送上門了。是那個名為浩子的少年。他是偷溜進我病房的,選的時間是在深夜,劉慧卿護士今天不值班,我無事可做,於是早早躺在床上繼續翻看《大衛&iddot;科比菲爾》。正看到將主人公的生活攪得一團糟的妻子終於病死了,可大衛不是感到擺脫包袱反倒傷心欲絕時。我發現門被悄然無聲地推開,一個少年閃身進來,他動作敏捷,顯然經常重複類似的行為,我平靜地看著他來到我跟前,臉上神色古怪,盯著我的眼睛裡有明顯的嫉恨、憤怒,不甘願等。&ldo;你好。&rdo;我說,這句話是劉慧卿教我的,她說我這麼老盯人不放實在沒禮貌,不如在被人發現的時候說一句你好,這樣對方就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