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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說話，繼續請教什麼是猴戲，這是門外傳來一聲悶笑，我們倆轉過頭，發現魁梧的袁大頭帶著一個年輕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他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臉上笑眯眯的，像看到什麼有趣場景一樣。劉慧卿一看到他立即轉移了怒火，罵：&ldo;笑什麼笑？你誰啊？家屬的話已經過了探視時間，明天請早！&rdo;&ldo;不好意思，我還就這會才有空來看他。&rdo;袁牧之不由分說地走進來，他臉上雖然笑著，但視線中的威懾力令劉慧卿有些膽怯。我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轉為柔和，笑罵說：&ldo;這小子又滿嘴胡說八道什麼？當外頭跟家裡似的是吧，由著你亂說，人家護士很辛苦的，你不讓人好好工作瞎攪合什麼？&rdo;&ldo;她叫劉慧卿。&rdo;我安靜地對他說。袁牧之眼神變了，立即收斂了笑意，轉過頭來打量了劉慧卿一會，劉慧卿被看得退了幾步，朝門口走說：&ldo;我，我還有點事……&rdo;&ldo;等等。&rdo;袁牧之說，&ldo;您真叫劉慧卿？&rdo;&ldo;是，是啊。&rdo;&ldo;你們家，有國外的親戚嘛？&rdo;劉慧卿警惕地問：&ldo;你誰啊，查戶口的？&rdo;&ldo;你說對了，我還真是查戶口的。&rdo;袁牧之笑著說，&ldo;我們那有個外籍華人回來尋親，要找的人就叫劉慧卿。&rdo;她臉色緩和了些，想了想說：&ldo;我們家祖上三輩都沒人出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沒聽說有國外親戚，咳，我倒想找一門，可惜了，真不是我。&rdo;袁牧之笑了，說：&ldo;我弟弟從小家裡寵壞了，不懂事，給您添麻煩的話請別介意。&rdo;劉慧卿瞪了我一眼，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說：&ldo;他除了盯著人看不放外，倒也沒給我添麻煩。&rdo;袁牧之朝身邊的年輕男人使了個眼色，那個男人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小紙袋塞給劉慧卿說：&ldo;一點小意思，辛苦您了護士長。&rdo;劉慧卿推辭了兩下，最後還是拿了，袁牧之笑著說：&ldo;這小子往後要再盯著您，您跟我說，我教育他。不過您也別太介意了，讓他盯兩樣您不吃虧，他也就是小孩子心性，看到跟他媽像的忍不住多看兩樣，您放心，孩子毛還沒長齊全，沒什麼歪心思。&rdo;劉慧卿笑著說：&ldo;就算有，也該盯著小姑娘去，盯著我這老孃們算怎麼回事啊？&rdo;袁牧之跟那個男人一塊哈哈大笑，那男人插嘴說：&ldo;護士長謙虛了，您這可是正當盛年啊。&rdo;他們又笑著說了幾句沒實際意義的廢話，但是在這樣的廢話交流中，劉慧卿卻顯得高興了起來，這麼多天我還沒見過她一次笑這麼久。我有些困惑，難道這就是廢話的作用，好像潤滑劑一樣，將交談雙方的情緒都撫平緩衝。劉慧卿最後走的時候笑容滿面。她走後，袁牧之對那個年輕男人說：&ldo;董蘇，這是我弟弟原冰，就衝著他在槍林彈雨中沒扔下我一個人逃命，我袁大頭認了這個兄弟。&rdo;董蘇笑起來，對我微微鞠躬說：&ldo;您好，原少。&rdo;我偏頭問袁紹之：&ldo;為什麼他叫我原少？&rdo;&ldo;那只是尊稱，沒什麼確切意思。&rdo;袁牧之笑著回答我。我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問：&ldo;那我叫你什麼？董少？&rdo;&ldo;不敢，您叫我阿蘇就可以了。&rdo;董蘇笑呵呵地說。&ldo;阿蘇是我得力的助手，也是我信得過的弟兄，&rdo;袁牧之拍拍他的肩膀說，&ldo;我今天帶你來認人，是告訴你，往後小冰就是我家裡人，我如果有事沒顧上，你要幫我照管他。&rdo;&ldo;是，大哥。&rdo;&ldo;好了，去外面守著，我跟我弟弟說兩句。&rdo;&ldo;是。&rdo;董蘇答應了一聲，對我點頭微笑，轉手走出去，順手帶上了門。袁紹之在我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頭頂，我嫌惡地避開說：&ldo;別摸頭。&rdo;&ldo;知道了，小刺頭。&rdo;他笑呵呵地收回手，問，&ldo;身體覺得怎麼樣？&rdo;&ldo;力氣恢復很慢，&rdo;我不耐地皺眉，&ldo;都是老毛病，這裡的醫生解決不了。&rdo;我說的是實話。我的藥是二十年後的醫生配的，不是這個時空的醫生能解決的問題。&ldo;還是住著先，這家醫院人少，相對安全，我最近有事要忙，顧不上你們。&rdo;他低頭看著我，壓低聲音說，&ldo;照顧好自己，好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