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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哪,我的母親劉慧卿,她在哪?我從脖子上拉出一件翡翠配件,那是一塊從小掛在我脖子上的東西,雕成一把中國古代的鎖件形狀,我知道這種圖形的含義,它有祝福,有定魂,有期望孩子平安成長的意思。多年來我一直摩挲它,它變得越發圓潤。為了從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我還專門研究了翡翠,我知道這塊玉的材質非常好,無論這個時空還是二十年後,這塊玉拿出來都價值不菲,如果它是我的母親給我的,那還證明,我的母親出身不低。她也希望我平安長大是嗎?她也,愛我,是這樣嗎?那為什麼要拋下我?對我不聞不問?在我被囚禁,被絕望折磨的漫長歲月中,她為什麼不在我身旁?我的母親,你為什麼拋棄我?為什麼不來救我?我的心臟有瞬間的緊縮,然後又慢慢放開,我對自己施加暗示,這些問題都無關緊要,無關緊要,我出來了,那些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閉上眼,儘量回憶被囚禁前殘存的記憶,那個部分也許出於心理上的自我保護機制,到今天已經所剩無幾,我想不起來我被囚禁前過什麼日子,跟什麼人一塊生活,我是怎麼識字,會說兩種歐洲語言,我的生活常識從哪來,我想不起來。但我卻零星記得有個年輕女人抱過我,還有個年長女人一遍遍撫摩過我的頭頂,我每朝她們笑一次,就會從她們那收穫更大的笑聲。她們是誰?是我的血親嗎?我猛然睜開眼,微微縮了下瞳孔,因為袁牧之的大頭赫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我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立即皺了眉頭,朝後挪了挪,掩鼻說:&ldo;離我遠點。&rdo;他大概剛剛經歷過一場爭鬥,額頭上還有汗,臉色稍微有點蒼白,卻神色不變,盯著我笑呵呵地問:&ldo;你個小東西還敢嫌我?非臭死你不可。&rdo;他偏偏要過來挨近我,我萬分不解這人為何如此專門要討人厭,我皺眉,一個反肘擊過去,正中他肋骨,袁牧之悶哼一聲,捂住下肋說:&ldo;靠,小禍害,你他媽倒是會挑地方下手啊。&rdo;我起身退到離他一米遠,偏頭打量,這人捂住肋骨的位置滲出血跡,顯然受傷了,這也解釋為何他身上有血腥味。我提醒他:&ldo;你的傷口裂了。&rdo;&ldo;我操,你不是該問你怎麼受傷之類的嗎?&rdo;他抬眼瞪我。我淡淡地說:&ldo;對那個我不感興趣。&rdo;&ldo;虧我是為了替你找人才受傷的,你就這麼對我啊,沒良心的小王八蛋。&rdo;他罵我,&ldo;快給老子倒杯水來,不然不告訴你我知道什麼。&rdo;我直直看他,輕聲提醒他:&ldo;你在撒謊。&rdo;袁牧之微眯眼。我好心為他解釋:&ldo;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處於虛構的狀態。&rdo;袁牧之盯了我五秒鐘,隨即哈哈低笑,捂著傷口說:&ldo;好吧,騙不了你,這傷不是為你受的,不過你要打聽的人有下落了,這句話是實話,你看得出來吧?&rdo;我看得出來,於是我點點頭說:&ldo;告訴我。&rdo;&ldo;憑什麼?&rdo;袁牧之笑嘻嘻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叼嘴上說:&ldo;給哥哥點火,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你。&rdo;我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人在試圖挑起我的情緒,不知道為何,他總喜歡撩撥我的情緒,難道他也會催眠術,想從我的情緒中尋找突破口?我立即警惕起來,在心理攻防戰中我從未處於下風,於是我平靜地說:&ldo;也許你該補充鹽分,而不是抽菸。&rdo;袁牧之微微呆愣,於是我進了廚房,將張家涵熬給我的過鹹的湯倒了一碗,端出來給他。袁牧之顯然被我這個舉動迷惑了,至少他看著那碗湯露出片刻的迷惑的神色,然後他問我:&ldo;給我的?&rdo;很明顯啊,我點點頭。&ldo;你關心我?&rdo;他用肯定的陳述語氣說。我不明白這跟關心怎麼會扯上關係。他沒等我否定已經哈哈大笑,彷彿非常愉快,我都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愉快的。但他笑得實在太過分,於是我提醒他:&ldo;別笑了,呆會傷口裂得更大。&rdo;他止住笑聲,卻更加歡愉,不知為何目光炙熱地盯著我,點頭說:&ldo;成,聽你的。&rdo;我被他看得心理警戒大增,於是轉移他的注意,指著湯說:&ldo;喝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