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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理會他的話，只是繼續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五十米，還沒走到另一頭去，我想了想，還是說：&ldo;剛剛那個男人在說謊。&rdo;&ldo;什麼？&rdo;&ldo;一開始跟你說話那個。&rdo;我說，&ldo;他在撒謊。&rdo;袁牧之立即站定，死死盯著我，目光狠厲如刀，一字一句問：&ldo;你怎麼敢這麼說？&rdo;&ldo;這跟膽量有關係嗎？&rdo;我困惑地說，&ldo;難道我不該告訴你他在撒謊？&rdo;他呼吸急促，似乎憋著氣，臉色慢慢變紅，隨即飛快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壓低了聲音說：&ldo;阿平，是我，你別說話，現在幫我留意一下阿坤那小子的動作，不，我只是懷疑那小子有事瞞著我，你別打草驚蛇，記住……&rdo;他一句話沒說完，突然頓住，臉色大變，提高嗓門說，&ldo;阿平，阿平……&rdo;袁牧之飛快掛了電話，一把將我揪住，貓腰躲在一堆鋼材後面，從腰後掏出槍飛快上了膛，冷聲說：&ldo;媽了個逼的，還真反了啊，操，想陰老子，沒那麼容易！&rdo;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幾聲汽車急剎的尖叫聲，袁牧之眼中現出嗜血的興奮，扭過脖子問我：&ldo;小子，有人來殺我了，你怕不怕？&rdo;這時候問這種沒建設性的問題幹嘛？我不耐地推他離我遠點，靜靜凝視前方，淡淡地說：&ldo;我沒殺過人。也許可以試試。&rdo;袁牧之聽了我說這句話後眼睛亮了，他哈哈低笑，一把攬住我的肩膀，不顧我的反感用力拍了兩下說：&ldo;好樣的，哥哥今天教你怎麼令人腦袋開花。拿著！&rdo;他從靴子處又摸出一把槍，相比他手中那把，這個要小巧得多，也精緻得多。我接過那把槍，他說：&ldo;這把魯格lcp我也剛弄到手，還沒怎麼用過，給你，注意，它的口徑只有038，這裡頭有六發子彈，省著點。&rdo;我低頭摸著這把槍，微微發愣。&ldo;以前用過嗎？&rdo;他問。&ldo;沒。&rdo;袁大頭盯著我，似乎有些吃驚：&ldo;從沒摸過槍？&rdo;&ldo;這是第一次。&rdo;我說。&ldo;呵呵，可真是個乖孩子，&rdo;他拿過我手中的槍，開啟保險，向我指點說，&ldo;這是準星，這是扳機，用力扣下去就射出子彈。現在沒機會讓你練習，你記住，這個槍是自衛型手槍，射程只有二十米，你呆會躲我身後，萬一真的有危險再用它。等咱們出去了，&rdo;他頓了頓，用斬釘截鐵的口氣說，&ldo;等咱們出去了，哥再給你挑把好槍，帶你練去。&rdo;我閉上眼，想象我能熟悉地運用槍支，然後我睜開眼點頭，淡淡地說：&ldo;我知道了。&rdo;他微微一笑，隨即神色一凜，此時有超過十個手持器械的男子衝了進來，袁牧之按下我的頭，啞聲說：&ldo;咱們且戰且退，後面有門出去。&rdo;我點頭，外面有個男人喊：&ldo;袁牧之，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我要為青狼幫死去的弟兄們報仇！&rdo;我皺眉，袁牧之邪邪一笑，豎起一根手指頭，對我做出噤聲的手勢。此時那個男人大喊：&ldo;我告訴你，你外頭留著的人已經被我幹掉了，現在裡頭外頭全是我的人，你今天插翅也難飛，老老實實滾出來，給我們老大的靈位跪下來磕頭認罪，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條狗命……&rdo;&ldo;撒謊。&rdo;我小聲說。&ldo;乖孩子。&rdo;袁牧之衝我溫和一笑，無聲地說，&ldo;放心，我知道。&rdo;他說完猛然一探身，開槍射了出去。那男人慘叫一聲，大概是身上某個部位中了槍，但傷不到要害，因為我聽到他大喊一聲：&ldo;給老子殺了他！&rdo;槍戰一開始我就被袁牧之強按在他身後無法抬頭，看不到戰況如何，但我從噼裡啪啦的槍聲和慘叫聲中知道袁牧之槍法極準，射擊又狠又快，伏擊時卻耐性十足，而且我還看到他伏低頭輕聲數數，數到一定數目後立即探出去還擊。&ldo;為什麼要數數？&rdo;我好奇地問。&ldo;數他們什麼時候換彈夾，這樣才能不浪費子彈。&rdo;袁牧之衝我笑了笑，摸摸我的頭說，&ldo;別怕啊，哥一定讓你出去。&rdo;我一點也沒所謂的恐懼感，相反我為無法真正參與這場戰鬥而有所遺憾。他背朝著外面坐下，迅速從衣服裡掏出彈夾換上，低聲對我說：&ldo;看到那邊的通道沒？&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