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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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眼像爬蟲一樣在床上垂死掙扎的阿萍，點了點頭，對那個護理下了指令：&ldo;給她接上。&rdo;護理過去重新接好導管，我對洪興明問：&ldo;袁牧之在哪？&rdo;&ldo;我不知道。&rdo;他說。&ldo;袁牧之在哪！&rdo;我猛然將手槍保險開啟，用力頂住他的額頭，厲聲說，&ldo;快說！他轉頭看我，目光中滿是怒氣和怨恨，大聲說：&ldo;你不是能辨別我是不是撒謊嗎？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rdo;&ldo;那誰知道？&rdo;我問。&ldo;我，&rdo;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脫口而出，隨即頹然嘆了口氣說，&ldo;我很希望他死，事到如今沒什麼好隱瞞，他死了很多事都好辦，但我的人沒找到他的屍體，而且據我所知，另外想他死的人，也沒找到他的屍體。&rdo;我的心臟突然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我拿槍的手也微微顫抖，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軟弱和激動的意味問：&ldo;那麼，這是不是說他還活著……&rdo;我一句話沒說完，突然腹部一痛，被洪興明狠狠擊了一拳，緊接著我拿槍的手被他一把抬高，手腕被他一扭，劇痛傳來，我拿不穩那把槍，砰的一聲掉到地上，我心裡一緊，右手拿著光匕首就要劈過去，但我沒能劈到他身上，因為手腕被他緊緊攥住。我奮力掙扎，他屈膝一頂，我悶哼一聲倒到地上，緊接著他立即撲上來壓到我身上，攥緊我的手舉高過頂，板著我的臉狠狠咬了下去。他居然咬我，而且是咬我的嘴唇。我遲鈍了幾秒才反應到洪興明咬我的嘴唇，還啃了好一會，等他放開我的嘴唇時我發現他眼神充滿兇狠、迷惑和脆弱，他還微微喘氣，盯著我的唇，似乎那是他期待已久的什麼美食，我安靜地觀察他，然後衝他淡淡一笑，洪興明的眼神瞬間迷離，他嘆息了一聲，低下頭，再次想咬我。但我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瞬間我趁著他精神鬆懈的一刻攥緊他的手腕，頭一轉貼著他耳朵柔聲說：&ldo;你喜歡我的，對不對？&rdo;他渾身肌肉猛然收縮。我在他耳邊柔聲說：&ldo;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告訴我吧，這個秘密不該埋著，不該被忽略，它應該被正視，被對待，因為沒準你說出來就能得到回應，把這個秘密釋放出來，來，我就在這裡不會離開，告訴我，好不好？&rdo;他的呼吸變粗，板過我的臉頰，眼神炙熱地盯著我，幾秒鐘後他深深吸進一口氣，猛然扯開我的衣領，將鼻子埋進我的脖頸處，貪婪地大口地呼吸。我極其厭惡這種行為，但此刻我容忍他，不僅容忍，我還特地仰起脖子方便他啃咬。這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大概是以咬斷我的頸動脈告終，但我不會讓他有機會這麼做，我慢慢移動光匕首，在他將口水塗到我的胸膛面板上時，我猛然揚起手抓著匕首狠狠朝他背部刺落。我幾乎可以預感到溫熱的血液噴到臉上的質感，但我沒有等到，因為一柄手槍牢牢抵住我的胸膛，洪興明半起身，眼神清明，神志清楚。&ldo;小寶貝，你知不知道，每回你幹壞事時，你的聲音都特別好聽。&rdo;他衝我笑了笑，晃晃手裡的手槍，&ldo;從你一改變聲調，我就心存警惕，嘿嘿，你果然又不聽話了，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聽話點？我是拔去你的舌頭，還是挑斷你的手筋腳筋？&rdo;我冷冷地回他：&ldo;在那之前，你可以選擇是在你的背心捅個窟窿，還是直接把你的頭砍下來，雖然我不喜歡看到那種場景，但為了活命，沒什麼不能做的。&rdo;洪興明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突然笑開了，輕佻地說：&ldo;不如這樣，我們做個交易，我數一二三，大家都把武器收起來，好好談談，怎樣？&rdo;&ldo;沒必要。&rdo;我看著他說，&ldo;我殺你只需要一瞬間，你要弄傷我卻需要時間，而且你並不很確定到底要不要弄傷弄殘我，等你下決定需要更多的時間，我們能交易的東西並不對等。&rdo;&ldo;難道你決定殺我不需要時間麼？&rdo;他惡狠狠地問。&ldo;為什麼需要？&rdo;我奇怪地反問他，&ldo;你要傷害我，我就必須殺掉你，這還需要論證才能成立嗎？而且你把口水弄到我臉上，這樣很不衛生，我非常不喜歡，所以我不覺得需要跟你交易。&rdo;洪興明臉上一僵，他抿緊嘴唇，還要說什麼，忽然聽見病床上的女人嗬嗬作響，我們都別過頭，看見她努力地摸著平板電腦，打出一行字，然後推給那名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