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沉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慢慢地笑了說:&ldo;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沒有安東西?&rdo;董蘇臉色一變,我欣賞著他的臉色,緩慢地說:&ldo;你之前有一點說對了,我確實是在拖延時間,袁牧之找了我十幾年才找到,你不是很瞭解他麼?你覺得,他憑什麼安心讓我離開他的視線?&rdo;我脖子上還掛著當初洪馨陽留給我的玉牌。這東西在穿越時空的時候並沒有被擊碎,在我被袁牧之找到後,它便一度被收走,後來袁牧之又將它換了根不明材質的結實繩子鄭重掛到我脖子上。繩子很短,我除非剪短它,否則無法將它取下。我還記得那還時候我不是很耐煩又帶這個東西,它附加的意義太多,多到我不想面對。且繩子有點勒到脖子,我不是很舒服,但袁牧之止住了我撥弄它的手,嚴厲地說:&ldo;老實戴著,不許摘下來!&rdo;&ldo;不舒服,太重。&rdo;我說。&ldo;臭小子,這可是你媽留給你的傳家寶,洪家人的憑證。&rdo;袁牧之拿拇指輕輕撫弄它,低聲說,&ldo;別小瞧了,要哪天咱沒錢花了,就拿這個去跟洪興明換,可能值不少。&rdo;我認真地問他:&ldo;為什麼會沒錢花,我很花錢嗎?&rdo;&ldo;那可不,你自己算算,吃藥住院,湯姆那麼知名的醫生專門做你的主治大夫,你還整天一會要甜排骨,一會要巧克力,折騰我在洋鬼子的地界給你變出箇中國大廚來,這些不得用錢啊?&rdo;我仔細觀察袁牧之的臉色,最後得出結論:&ldo;我不花錢,你騙我。&rdo;他哈哈大笑,低頭在我的玉牌上親了好幾下。我又伸手去扒拉它,不滿地說:&ldo;好像狗牌。&rdo;&ldo;嗯?狗牌?&rdo;袁牧之抬眼看我。我努力跟他解釋:&ldo;就是掛在狗脖子上,輸入狗資料的電腦晶片。&rdo;&ldo;這麼說也未嘗不可。&rdo;他微笑著揉揉我的頭髮說,&ldo;你這塊牌牌也有晶片,這樣萬一哪天你走丟了就能回家。&rdo;&ldo;我的智商比狗可高多了。&rdo;我皺眉說,&ldo;我自己會懂得回家。&rdo;&ldo;乖,你要走丟了,我是說如果,如果有那樣的時候,你就呆在那個地方不動,給我點時間,我總能找到你。&rdo;我問他:&ldo;萬一找不到呢?萬一有干擾器,這個東西的訊號無法傳送呢?&rdo;&ldo;相信我,就算那樣,我也能找到你。&rdo;他低頭含住我的嘴唇,輕聲說,&ldo;寶貝,你忘了嗎?我找了你十幾年,不還是找到了?&rdo;我不甘心地咬回他的嘴唇,說:&ldo;那你下次找我可得快點。&rdo;&ldo;好。&rdo;我知道你一定會找來,就算沒有這塊東西也一定會找來,但你這次可得快點。快點。我頭頂的對話孔噴射出一股白煙,我知道那是致人麻醉的氣體,在吸入的瞬間我便閉上眼,我在心裡說袁牧之,你要找到我。然後,我陷入昏迷當中。這樣的麻醉只能麻痺我的身體,但不足以侵蝕我的意志。我就如在重重阻攔的黑夜中奮力前進,我一心一意要衝破這些封鎖,我不能任人主宰我的身體而我一無所知。世界上有萬分之三的人麻醉對他們是無效的,他們或因為身體,或因為精神狀態,會在整個手術過程中保持清醒。這也就是說,麻醉不是萬能的。我的身體對麻醉沒有抵抗力,但我現在要做的,是令我的意識對麻醉免疫。這件事操作起來很困難,儘管在昏迷的前一刻我已經給自己催眠一定要清醒過來,但我卻置身詭異的夢境中無法動彈,我被迫看到自己童年過往的碎片:蔓延到足踝的青草地,漂亮的繪有阿拉伯圖案的茶具,溫暖的光線,遠處的大樹上漂亮的樹屋和鞦韆。驟然之間,這一幕被狠狠撕裂,火光蔓延,鮮血飛濺,我的母親在我面前被人狠狠踢打,我最痛徹心扉的一幕再度上演。那個被打倒到地上的女人抬起頭,突然間換上張家涵的臉,目光空洞而絕望,我看見他爬起來,自己撿了一段繩子,繞到自己脖子上,然後用力拉緊。然後,他衝我桀桀怪笑,眼珠子從眼眶中勒得凸出來。我看得瞋目裂眥,不顧一切就想撲過去,就在此時,有人拉住我的胳膊,我轉頭一看,我看見自己的母親。她還是我夢中的老樣子,穿著亮紫色的綢衣,對我微笑,目光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