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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喝道：&ldo;我在問話，你卻為何來插嘴？&rdo;王婆子擰眉不語，月娥哭道：&ldo;族長不必問了，千般萬般，都是月娘的不是，婆婆怎麼待月娘，皆是道理……月娘只求族長處罰月娘就是了。&rdo;王婆子聽聞，得意說道：&ldo;族長你也聽到了，該怎麼處罰這個潑賤人？一頓板子倒是輕的！&rdo;這族長早聞王婆子生性厲害，把個小媳婦折騰的不像話，先前總憑著她怎麼鬧，只沒有鬧到他面前來也就罷了，如今親眼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的。要說這嬌滴滴的小媳婦敢對她動手，那簡直如江河水倒流。忽然聽到廳外有人咳嗽聲起，問道：&ldo;大清早是誰在吵吵嚷嚷啊？&rdo;王婆子見狀，急忙出去，說道：&ldo;是我請了族長來主持公允。&rdo;原來是那老頭聽到堂前嚷起來，又有哭聲，不免拄著柺杖出來探看，如今一看，見族長在上高高坐著，地上月娘哭的淚人一樣，便問道：&ldo;你又鬧了什麼事出來？居然要驚動族長？&rdo;這一句卻是問向婆子的。婆子聽他口氣不善，怒道：&ldo;你竟問我？那潑賤人膽大包天，今日竟跟我動上手了，你說我需不需請族長前來？&rdo;王老頭一頓，看了看月娥又看看婆子，這婆子雞皮耷拉的臉，硬皮的很，哪裡有半點被打過的痕跡，只額頭上青腫了一點。王老頭走上前來，先同族長道過了安，又嘆：&ldo;家門不幸，竟然驚動族長。&rdo;族長說道：&ldo;無妨，王家翁請坐。&rdo;王老頭嘆口氣，顫巍巍坐了，才看地上的月娥，問道：&ldo;月娘，你婆婆說的果真有此事？&rdo;族長也問道：&ldo;你公公如今也在此，你便說就是了。&rdo;月娥抽抽噎噎，這才說道：&ldo;回族長，公公，月娘心甘情願接受族長處罰，以消婆婆的氣，只不過月娘委實未曾同婆婆動手，是婆婆今日動了怒，想要責打月娘，卻忘了避忌腳下，一時被廚房內的燒火棍絆了，才跌壞了，婆婆因為責罰月娘而傷，也是月娘的不是，月娘只求族長懲罰。&rdo;王婆子一聽，叫道：&ldo;你這賤人敢在族長面前撒謊，分明是你動的手……&rdo;她又氣又恨的衝過去，揪住月娘，又打又踢，宛如瘋癲。月娘抱著頭，只是哭泣哀叫。王老頭怒道：&ldo;你瘋了不成？族長在此，你還不快快住手？&rdo;族長也惱了說道：&ldo;快去攔下她！&rdo;旁邊的狗娃兒早就忍耐不住，聞言直衝出去，將王婆子拉開，卻見底下月娥的臉頓時又紅腫了起來，更是可憐，狗娃兒忍不住喝道：&ldo;王婆子你也太過分了，打了人自己跌了，反倒氣不忿的誣告一口，族長是你三言兩語便可以糊弄過去的麼？&rdo;王婆子被拉開，抬頭見族長跟王老頭都很不悅的看著自己，心頭一寒，眼珠一轉，雙手一拍大腿，哭道：&ldo;真是沒天理啊，你們居然都護著那個小賤人！老孃向哪裡說理去？簡直是潑天的冤枉啊！&rdo;一時之間撒潑起來。族長見如此荒唐，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正欲起身離開，卻聽到有有人不耐煩說道：&ldo;到底在鬧什麼？！&rdo;門口快步走來一人，卻正是王四鵠。王婆子見狀，卻也似得了救星，叫道：&ldo;四鵠兒，你媳婦欺負老孃，沒人做主，你替……&rdo;王四鵠望了她一眼，又看看滿面紅腫淚痕狼藉的姚月娘，皺著眉打斷她說道：&ldo;娘你也見好就收吧，自家裡打罵也就罷了，怎麼個不是出氣的法兒，做什麼驚動族長？你還有什麼不夠的？&rdo;這一句，反倒把王婆子氣了個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然連哭也忘了。王四鵠上前，同族長行了個禮，低頭看了看月娥，也嘆一口氣說道：&ldo;自家的荒唐事，竟然驚動族長，實在是老孃無知，讓族長白走一趟，四鵠向族長請罪。&rdo;族長見狀，才哼了一聲起身，說道：&ldo;王翁，我先告辭一步了。&rdo;王老頭急忙說道：&ldo;相送族長。&rdo;王家父子兩人，陪著族長向外頭走去。剩下王婆子跟姚月娥留在大廳之內。王婆子興興頭頭，本是想大做一場讓月娥死無葬身之地，沒想到反倒是現在這個狀況，如今瞪著月娥，心頭驚疑不安，又是極怒，恨不得將月娥生吞活剝了。此刻月娥卻不慌不忙，慢慢地抬起袖子，緩緩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方衝著王婆子嫣然一笑，這一笑，縱然是臉頰紅腫，頭髮微亂，又怎能掩了底下的國色天香，優雅從容。這一份突然變更，更是看的王婆子雙眼瞪得銅鈴大小，面色難看如白日撞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