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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想了會,又說道:&ldo;那你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又要去賭麼?&rdo;王四鵠這次卻沉思了會子,說道:&ldo;你擔心什麼,這只是一點兒,老爺子那裡還有大頭未動呢,嗯……說的也是,在我手裡,少不得也都給揮霍了,不知不覺就都沒了……等到了手,就給你些,替我藏起來存著,你那弟弟……也不容易,你就看著辦給他一點兒吧,‐‐不許多給!&rdo;月娥心底只當王四鵠是禽獸一隻,如今忽然聽王四鵠竟說出這樣良心的話來,倒是忍不住一愣。王四鵠被月娥拉扯著說東說西,這麼許久,那心頭的火也散了,抱著月娥,迷迷糊糊說:&ldo;好了,睡吧,明兒早起跟老爺子要錢去……&rdo;多情人相顧無言為著王四鵠的一點善念,叫月娥好一番感懷。半夜睡了,平明起身,王四鵠果然也精精神神的早了起來,月娥望著他興興頭頭出外去,知道是去跟老爺子敲那筆錢去了。這卻是他們父子的事,她只當不知的,穿著好了,便要出門去。此刻已經深秋,她身上上的還是一件薄薄的長裙,原本似乎是藍色的,大概是經過好多水了,已經褪了色,變得淺藍起來,外罩灰色單層的夾衫,腰間繫一條長巾,樸素無雙,出門已經覺得冷,回來找了找,櫃子裡只有幾件夏日的衫子,秋冬的衣裳在邊上,一目瞭然,只有一件小小的花棉襖,跟一件夾袍,月娥有心將夾袍拉出來穿上,想了想,仍推了進去。掩了門出來,去廚房做了早飯,出來請兩個老的吃飯功夫,卻聽得房間裡咳嗽連天,是老頭子暴雷似的連聲不斷在咳嗽,旁邊王婆子不停地勸著什麼。月娥站在門口,說道:&ldo;公公,婆婆,早飯準備好了。&rdo;王婆子正一肚子火沒處發,聞言罵道:&ldo;不長眼的娼-婦,沒見老爺正病著麼?吃什麼吃?&rdo;月娥皺了皺眉,巴不得他病死早好,也不說話,悄悄地退了。走到半路,見老張頭匆匆地走過來,兩人照面,張頭說道:&ldo;少夫人。&rdo;月娥打量他似是個要出門的,便問道:&ldo;張叔,一大早你這是要去哪裡?&rdo;老張頭看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說道:&ldo;少夫人,少爺一早上便來鬧,逼著那老狗拿了銀子出來,便兜著銀子出門去了……如今那老狗大概是拿了銀子肉痛,又被少爺賭博之事給氣的,竟病了,讓我去請大夫。&rdo;&ldo;大夫&rdo;兩字,聽得月娥略微心跳,眼前不由地出現一張清秀正直的臉來,略一恍惚,才點點頭,說道:&ldo;吃了飯不曾?&rdo;張叔說道:&ldo;吃過了,少夫人去用些吧,不必管那兩個。&rdo;月娥說道:&ldo;嗯,那你去吧。&rdo;張叔自出門請大夫而去。月娥回到廳內,略吃了一點東西,心頭胡亂想著:到底會去請哪個大夫?會不會是……她心中有一絲的奢望,卻也知道無望。只是就好像身處黑暗中的人一樣,悄悄地會有種仰望陽光的心思……而蘇青大夫,對她來說,就像是一道可望而不及的陽光。月娥將兩個老的沒用過的飯食都收拾起來,送到廚房裡去,又清洗打掃了一會兒,才到了院子裡,看樣子張叔彷彿還沒有回來,月娥拿了掃帚,把院子裡剛剛又落下的葉子給清掃了一遍,昨夜晚降了霜,葉子上面都有一層薄薄的白霜,踏上去,發出脆脆的聲響,這次第,月娥不由地想起一句詩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她苦苦一笑,嘆了一聲,將葉子掃了掃歸攏起來,到牆角去拿了把竹耙子,兜著將葉子都放入筐子裡,正弄得差不多了,大門那邊&ldo;吱呀&rdo;一聲開了,老張頭在前,說道:&ldo;您快請進。&rdo;月娥知道大夫已經被請回來了,只不知道會是誰……然而想想,總不會那麼巧的,更何況自己跟蘇青還有些前嫌,他定是要避嫌的,所以無論如何,王家不會請他來……然而心頭縱然是這麼想的,卻仍舊按捺不住,將竹耙子駐地,抬眼看向那邊去。正見到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男子,一手略提著半邊的長衫一擺,一邁步下了臺階,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揹著藥箱的小童。那男子下了臺階,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向著這邊一看,四目相對,月娥頓時驚了,原來這大夫,正是蘇青蘇小大夫。兩人目光一對,各自一震,月娥急急忙忙低頭,要把最後的一些葉子給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