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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便又吃了一會,正酒足飯飽,要結賬之時,忽地有人恭敬說道:&ldo;侯爺!&rdo;一剎那,滿屋子鴉雀無聲,都看向一處。連這一桌的客人,也都望向那邊,只見自裡頭屋裡,出來一個翩翩的白衣公子,普一出場,真如美玉無瑕,渾身隱隱地似有光華籠著。那老三見狀,一時看呆了眼,目不轉睛地過了半晌,才喝了聲彩,低聲說道:&ldo;真美,是不是女人?&rdo;那老二低聲,啐道:&ldo;低聲,休得無禮,只看到人家一張臉就什麼都忘了!只管信口胡說。&rdo;老三的聽了,這才轉開眼去,卻見此人雖然生得極美,但身段高挑,腰背筆直,眉宇間威嚴隱隱,自有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度,卻哪裡是女子會有的。老三就低聲說:&ldo;說起來,……如今想想,大郎倒是比他更為女氣些。&rdo;老二見他死性不改,就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地捏了一把。老三吃痛,才停了。說話間,這位美公子卻不偏不倚,只向著這一桌子走來。人越近了,那壓迫感便更強,感覺倒好似是極銳利的鋒芒正一點一點逼近。連老三那樣遲鈍的也有些緊張起來,竟覺得大氣不敢出一聲,此一刻,把先前誤以為此人是女子的那輕視感,早拋到爪哇了裡去了。這忽然出來的美公子,卻是何人?不是別個,正是敬安。敬安到了桌邊,那首領雖然是原來不曉得京城風物,見敬安氣勢不凡,早也站了起來,他一起身,眾兄弟也紛紛起立。那老大便抱拳問道:&ldo;不知這位公子是?&rdo; 敬安身邊跟著的,卻是周大,剛要說話,敬安一個眼神。周大不語。敬安說道:&ldo;在下姓謝,世居京城,見幾位打扮不俗,豪傑相貌,說話爽利,必定是北邊的英雄,因此在下心生仰慕,特來結交一番。&rdo;饒是那老大見多識廣,也摸不著頭腦,憑空出來一個翩翩貴公子,竟要同自己這些粗人結交……那一干兄弟們也是呆了。敬安笑道:&ldo;只因小弟從來不曾去過北方,很是嚮往那邊的英雄,今日有幸見到,自不可錯過。&rdo;他氣度高貴,言談有禮,生的又好,說這樣的話,屈尊降貴的,叫人簡直無從接茬,更無法拒絕。拿人犯少卿親上門長髮盡數綰在頭頂,用白玉冠束著,額前亦用同色白玉蓮花雕的抹額圍了一圈,那玉色白淨,毫無瑕疵,本已經是極美,然而卻比不過這人臉色明淨。一身白衣勝雪,因身段修長,穿的瀟灑倜儻。前方腰下垂著兩串漢玉的玉佩,右邊腰間,卻帶著一柄紫檀鞘鑲銀紋的小唐刀。烏髮雪膚,白衣銀劍,偏偏他星眸燦爛,笑的和煦,言談溫文,禮遇有加,這些人一路自北邊跋涉而來,因樣貌同打扮皆跟本地不同,受盡無數冷眼跟驚奇目光,如今乍然被人如此對待,這人偏是個極出色的,真是又驚又喜。那老二的先前是讀過書的,見這翩翩少年現身,腰間雖雜佩並排,然而他走起路來,那玉佩卻並無絲毫聲響,可見乃是從小養成的大家風範,就知道他出身必定非富即貴,定然大有來頭。瞧著他眸光流轉,笑語嫣然,骨子裡卻是一股冷然煞氣隱隱,是那等養在家中不事世事的普通少年不能比的,這些人見多識廣,自明白這股煞氣來自何方,除了那些衝鋒陷陣的將軍,也除非是江洋大盜、殺人成性揹負數條人命的才會養成。然而看他面容,偏偏如此無邪,這老二腦中驀地想起&ldo;詩經&rdo;裡頭一句: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忍不住也在心中叫一聲:美哉少年。一行人目眩神迷,他們都是北邊的粗莽漢子,哪裡見識過如此了色,其中,唯有那首領老大,望著敬安笑面如花,心頭卻暗暗警覺。寒暄良久,未晚樓下,敬安自酒樓裡邁步而出,掌櫃的親自帶小二恭敬相送。敬安翻身上馬,打馬徐行,周大緊緊跟隨,離開酒樓一段距離,周大才說道:&ldo;這些北方蠻子也忒不識相,侯爺給他們面子,他們竟也瞞的密不透風,不肯多說一個字。&rdo;敬安淡淡一笑,說道:&ldo;他們有本事一路無驚無險來到京城,自是有不凡之能。只不過,方才他們沒說,卻只是因那老大的在場攔著,此人心思慎密,不過不必管他,本侯自有法子得知端倪。&rdo;周大答應一聲,也不知敬安想做什麼,只悄悄退後,眉頭微微皺起,眼望前方之人,腰身筆挺,唯有那袍袖被風鼓起,微微動盪。周大輕嘆一聲,暗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