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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遮住眼睛，仰頭而笑。月娥聽得渾身發涼，說道：&ldo;夫人的手段……好……好狠。&rdo;謝夫人笑了一會兒，才又看向月娥，說道：&ldo;狠麼？&rdo;忽然冷笑，沉聲說道，&ldo;倘若我叫你從了敬安，日後他娶妻納妾，數十人跟你爭寵，你會若無其事？&rdo;月娥想了想，嘆一口氣，說道：&ldo;我不知。&rdo;夫人盯著月娥，說道：&ldo;其實，你的性子，卻跟我一樣。&rdo;她沉吟片刻，說道：&ldo;其實他納妾不納妾，跟我也無關，那些賤人稀罕他奉承他……當他是至寶，當我是眼中釘，生怕我搶她們的寵愛，卻不知道，我恨不得她們就將那老東西纏的死死的也就罷了……&rdo;月娥說道：&ldo;那麼你卻為何又那麼恨那些女子？&rdo;謝夫人說道：&ldo;我並非是恨，只是叫她們死得其所，人人給那老東西戴一頂綠帽子，而後下去陪他罷了。&rdo;月娥皺眉。謝夫人說道：&ldo;你以為我口不對心？……你想錯了，我從沒將謝雲天放在心上。&rdo;室內忽地一片沉默，兩人各懷心事，謝夫人似又出神，一時也沒言語，沉默之中，月娥忽地問道：&ldo;夫人能告訴我，昔日夫人是怎麼跟老侯爺相遇的麼？&rdo;謝夫人眉頭微蹙，眼珠一動，問道：&ldo;你……從哪裡聽說的？&rdo;月娥不語，只看著她，謝夫人便說道：&ldo;你跟敬安，是怎麼認得的？&rdo;月娥心頭一跳。謝夫人見她色變，便笑道：&ldo;想到了？我便同你一樣！&rdo;她說到此句，聲音微挑，隱隱帶著咬牙切齒之意。月娥問道：&ldo;難道說……老侯爺他是……&rdo;謝夫人說道：&ldo;是什麼？我不知你哪裡聽來的，不過，外頭說的，終究不如我親口告訴你的好……&rdo;說到這裡，謝夫人臉上忽地出現一種微妙神色，望著月娥，似笑非笑，說道：&ldo;倘若我不是被老侯爺霸了，此刻，你或許要喚我一聲二孃，也說不定。&rdo;月娥大驚失色。謝夫人說道：&ldo;你道我將謝雲天的姬妾都處死，是因愛生恨麼，卻是錯了，我所恨的，只是他先壞了我本來大好姻緣，且又始亂終棄而已。&rdo;她伸手托腮，回憶說道：&ldo;當初，我同樓青玄……&rdo;說到此刻，她嘴角一挑，望著月娥說道，&ldo;你對東炎說，昔日你的記憶都忘記了……總不會連你父親的名字都不記得罷？&rdo;月娥怔了怔，輕輕搖頭。謝夫人面露驚奇之色，說道：&ldo;原本我以為你是假裝的，如今看來，果然是什麼都不記得了？&rdo;月娥說道：&ldo;當初生了一場大病，是以……&rdo;謝夫人垂眸，想了想，而後說道：&ldo;如此……也好，那他，沒有對你說起以往之事？&rdo;月娥又輕搖頭。謝夫人忽地冷笑，說道：&ldo;也是，這對他來說，也並非什麼大事，自然是絕口不提的，且你是他的好女兒，他怎麼會把昔日的醜事告訴你呢？&rdo;月娥便看向謝夫人，問道：&ldo;不知發生何事？&rdo;謝夫人說道：&ldo;如此我便親口說給你知道‐‐昔日京城之中，提起樓青玄來，都說樓翰林當朝名士，風流灑脫，文采傾絕天下……&rdo;謝夫人如此說著，目光之中，卻也忍不住流露出傾慕回憶之色。月娥看的心驚，卻又忍不住極想聽下去，卻聽謝夫人說道：&ldo;當初他年少風流，京城之內，誰人不知？我不過是小戶人家之女，卻也在心底暗暗思慕他的，一日裡孽障起了，該當遇上，便同他一見成孽，他也心愛我，便同我約定終身，又說通了我家裡人，買了我當侍妾。&rdo;月娥皺了皺眉，說道：&ldo;夫人竟肯？&rdo;謝夫人說道：&ldo;不肯又能如何？一來，我家裡的人都是貪財成性的，自來窮苦怕了，能將女兒賣個好價錢，又有何不肯的。二來，卻是因為我當時也是心喜樓青玄，就算是他不出錢，我也只愛他一個。只恨我出身不好，他又有了妻房……&rdo;臉上露出少女般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