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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揮手,讓她退了出去,頃刻,便把宮內的內侍總領又叫來,命他認人,那太監看了一眼霜影,道:&ldo;宮內所用的人,奴婢幾乎都見過,此女子生得出色,若是在宮中,奴婢自然會有印象。&rdo;燕歸折騰這陣兒,仇如海那邊已經給榮姬止住了血,銀針刺穴,完成之後便起身:&ldo;我該回去了。&rdo;燕歸查榮姬呼吸雖微弱,卻漸趨平穩,才鬆一口氣,道:&ldo;多謝先生。&rdo;仇如海點頭,將走之際,又道:&ldo;若我所料沒錯,此女之前一直未以真面目示人。所以這裡的人都不認得她。&rdo;燕歸道:&ldo;此前先生提及時,我心中也有如此想法。&rdo;還有一點,根據榮姬所言,她得知陳蘭橈最隱秘之事,分明兩人的關係應是十分親密,但此前榮姬挾持太子出現的時候,陳蘭橈看著她,卻如同看一個陌生人般。仇如海不再多言,出殿而去。青牛在旁邊等候多時,此刻上前來,問道:&ldo;公子,為什麼要救這個壞女人?方才太子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呢。&rdo;燕歸看他:&ldo;你留在這裡好生看著,我留她有用,不能叫她死。&rdo;青牛不太甘願,卻也不敢不從,只好撅嘴道:&ldo;哦……那她萬一不好了呢,我又不是仇先生。&rdo;燕歸道:&ldo;怎麼這麼多嘴?總之你好好看著,她若死了,就唯你是問。&rdo;青牛被迫守在榮姬身旁,不敢擅離,守到半夜,自然犯困,便打瞌睡,正似磕頭蟲般一點一頓,身後有人道:&ldo;困成這樣了,怎不去睡?&rdo;青牛聽了聲音,心中歡喜,揉揉眼睛回過頭去:&ldo;哥哥,你怎麼來了。&rdo;來者正是紫鹿,走到他跟前,道:&ldo;我不見你,便找了人問,才知道你守在這殿內。&rdo;青牛見了親人,立刻低聲訴說委屈:&ldo;公子也不知怎麼了,非要救這壞女人,還讓我守在這裡,好生看顧,我是公子的貼身侍童,怎麼能照料別人呢?&rdo;紫鹿笑笑,摸摸他的額頭:&ldo;好啦,反正我來了,你就睡會兒吧。&rdo;青牛困得很了,起初還撐著不睡,兄弟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過了會兒,他打了個大大地哈欠,便靠在紫鹿肩頭昏昏然睡了過去。紫鹿見他睡熟,便小心把他在地上放平,自己卻起身,躡手躡腳,來到榮姬睡著的榻前。看著榮姬蒼白卻仍難掩豔麗的臉,紫鹿眼中路過一道殺氣,正欲抬手,榮姬卻緩緩睜開眼睛。四目相對,榮姬眉頭一蹙,道:&ldo;是你?&rdo;紫鹿沒料到她會正在此刻醒來,愕然之餘,冷道:&ldo;不錯,是我。&rdo;榮姬先是茫然轉動眼睛,一時不知自己生死,等看到旁側跳躍的燭火,以及沉睡的青牛之時,才知道自己還活著,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紫鹿:&ldo;你怎會在此?你不是……&rdo;紫鹿不答,只是看著她,眼中透出奇異神色。榮姬望著他眼底那一抹隱藏不住的殺機,忽地一震,道:&ldo;你果然是武魏的細作?&rdo;紫鹿見她反應過來,便笑道:&ldo;彼此彼此,我也是才知道你原來在宮內當差。&rdo;兩人低低交談兩句,地上睡著的青牛動了動,迷迷糊糊叫了聲:&ldo;哥哥……&rdo;便又枕著手睡了過去。青牛動彈的當兒,紫鹿十分緊張,扭頭看他,身子繃緊。榮姬狐疑,又看看青牛:&ldo;你們……&rdo;紫鹿見青牛復又睡著,才鬆一口氣,淡淡道:&ldo;不錯,他是我弟弟。&rdo;臉色逐漸冷峻。榮姬看著他面色,一震:&ldo;你想殺我?&rdo;紫鹿不答,兩人面面相覷,榮姬忽然道:&ldo;我知道了,莫非你是怕我把你在丞相府的所作所為,告訴他?&rdo; 紫鹿瞳孔收縮,榮姬笑道:&ldo;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極,這單純的小侍童若是知道你曾經是……&rdo;紫鹿驀地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榮姬的語聲像是給從中截斷,臉色也越來越紅,幾乎窒息。但就在此刻,殿外彷彿傳來腳步之聲,紫鹿一震,低頭在榮姬耳畔道:&ldo;你若是敢洩露半個字,我就把你的秘密也說出去!我保證陳蘭橈一定會知道!&rdo;榮姬眼睛一轉看他,眼神中透出又駭然又憤怒之色,紫鹿冷冷一笑,飛快鬆手。夜色如墨,馬車卻仍狂奔在平原之上,已經連續換了三次車馬,黑漆漆的夜色之中,終於看到前方城頭上的一點亮光。這是距離慶城五百里開外的雲郡,先行人員早就提前一步去叩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