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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陸長安那邊就老是來信,經常說些不疼不癢的套近乎的話來,也不知道是為了維持好印象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一時之間弄的特別自來熟。好像跟他們是親家的應當是溫家似的。這是頭一回帶來了實質利益,溫樂立刻精神了許多,他看完銀冊之後,又翻找了一下,從裡頭翻出一張字跡稍微清晰些的信紙,看了一下,心情更加好了。&ldo;忍冬,晚些你去一趟府衙告訴麥靈通,讓他明後兩天做一下準備,去賦春山外接一下臨安來的牛馬。陸長安送了五十頭豬崽五十頭牛崽五十頭小馬來。&rdo;忍冬低聲應了句是,又看他來回翻找,抽出一張字跡稍微大些的信紙細細看了起來,然後眉毛慢慢的開始發皺。溫樂瞅著這張字跡明顯沒那麼好看的信紙,實在是一頭霧水看不太懂,只能低聲念出來加強自己的理解能力:&ldo;&lso;樂兒吾弟,自當日臨安一別,為兄日日想念夜不能寐,心中牽掛吾弟是否安康?為兄傷勢已有好轉,當日多有冒犯,實非本意,如今折服吾弟風姿只下……&rso;這什麼爛七八糟的?&rdo;他拿著信紙前後翻看,對著一大堆寫了歪歪扭扭的字兒找了半天,才在左下角找到一行小小的&ldo;陸棠春親筆&rdo;,眉毛險些扭成了疙瘩。這是個神經病吧?誰是他弟弟啊?好好一封信寫的跟情書似的,簡直有毛病。溫樂把信丟給忍冬,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微妙的不好看,於是開口抱怨說:&ldo;你說這人是怎麼想的,我什麼時候就成了他弟弟了,好大的臉。&rdo;&ldo;不過是無恥之徒妄想攀龍附鳳,爵爺您何須為此傷神?&rdo;忍冬抽著嘴角慢慢攥緊了拳頭,將那張信紙皺巴巴的抓在掌心裡,準備過一會兒就去將它燒乾淨,&ldo;爵爺您的兄長從始至終只有大少爺一個,他一個姓陸的,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rdo;&ldo;就是就是,&rdo;溫樂附和了兩句,又因為他的話想起久別的溫潤來,嘆息一聲:&ldo;也不知道大哥如今過的怎麼樣了。&rdo;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忽然又變得不好了,溫樂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起身洗漱洗漱,也沒多做停留,朝著府衙趕去。一路上他的馬車所經之地,百姓們看到了都頗為恭敬的讓在一邊。賦春郡城有個不算大的集市,規模和大都相比肯定是天差地別,但在這個地方,卻是周邊幾個郡縣百姓們過年前一定要來一回的地方。相比起之前來說,現在的郡城人流量已經大了不少,雖然沒有郡外的人口涉足,但幾個縣城因為通了路,常常會帶著當地的土產來郡城售賣,自然使得這裡比起從前熱鬧。快到府衙的時候,他撩開馬車內的布簾朝外看了下天色,順帶探頭瞧了下正前方向,便看到府衙門口的兩側石獅附近零零星星站著幾隊伍的人,這倒是極少出現的狀況‐‐見他到來,那些零星站著的統統挺直了脊背,他們之前不知道相互爭論什麼話題,溫樂下馬車的時候,發覺到這些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府衙門口一般不許群聚,溫樂掃視他們一樣,還不等開口說話,站鳴冤鼓邊的幾個衙役匆忙的上前解釋說:&ldo;爵爺,他們是從各郡縣來的稅官,早晨麥大和達大都未到,小的們不敢隨意請他們進來,便讓他們外面稍行等待。&rdo;稅官?溫樂微微皺了下眉頭,瞥了下這些幾眼,發覺他們都是頭頂金冠腰佩玉環。這個年代的喜歡搭配首飾,頭冠上是肯定要鑲嵌一些東西的,腰上也是叮叮噹噹掛著荷包玉佩,有些手上還要掛手鍊,總歸是看著經濟能力來的。賦春的稅官品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每年五兩白銀五斛祿米的薪俸卻算是相當高的。普通百姓家一年產收有時候還多不過二兩,但薪俸再高,這幾個稅官頭頂的頭冠,也絕不是他們這個經濟能力的能承受的起的。再看他們穿著的一身細綢夾襖,脖子上圍著的整條貉子剝下的貉皮圍脖,腳上踏著的兩側鑲嵌大塊玉石配飾的官靴,一身打扮的價格只怕換算五十兩銀子都不止。溫樂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心中對這群的印象首先不好。這群稅官們原本看到溫樂來,還拿不準他到底是誰,等到衙役們過來解釋了之後,他們紛紛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面前這個看起來那麼年輕的居然會是那位手段凌厲的一等爵爺。 這幾面面相覷一陣,推了個帶頭的出來,那面板是賦春少有的白皙,身材十分肥碩,下巴和脖子長了一處,行動卻很靈活,首先給溫樂鞠了一大躬:&ldo;下官郡城稅官申屠谷,見過爵爺千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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