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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禁有些唏噓,賦春不繳賦稅的事情皇帝因為擔心各地效仿,並沒有公開宣揚,大都內有些根基的人家卻都是有渠道知道的,溫家如今在朝堂沒有得勢的人也沒有交好的官吏,自家的難堪他們反倒是被矇在鼓裡了,想起當初春風得意時靠著三房風光無量的溫府諸人,再看現今這個離開一段時間後和從前的三老爺並無不同的穩妥青年,對比了溫家兩個老爺慣性的傲慢,大家只能感慨,不知道日後的溫府會是什麼樣一個結局。有爵位傍生,溫樂那邊即便是因為家道衰落無人逢迎,卻也並沒有不識相的人上來得罪的,反倒是兩個老爺那裡,似有若無的嘲諷從頭就沒有少過。溫樂在這一頭正被溫潤帶著認識他以前熟悉的一位戶部官吏,那小官姓李,官位不高,卻坐的是有油水的買賣,後頭也是有世家撐腰的,他對溫潤頗為恭敬,才說了沒兩句話,就刻意的勸起酒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聽一聲清脆的杯盤碎裂聲自身後響起,溫樂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便瞧見溫賢憫從居中的圓桌內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指著對面不遠處的一個男人大罵:&ldo;你有種再說一遍!&rdo;‐‐和溫賢憫起衝突的這個男人看上去約莫三十上下,穿著一身五品官的黑邊朝服,看樣子是剛下了朝沒有梳洗打扮就來參加葬禮的,純粹是來吃飯的話,他這模樣也算是重視了,竟然連梳洗也沒有花費時間去做。可換一種思路,卻又未必不是對溫府的一種輕蔑。因為事發突然,喝的醉醺醺的大老爺沒來得及插手,就見到跟溫賢憫起衝突的男人刷的站起身來,神色如常的反唇相譏:&ldo;我為什麼不敢說?難不成老夫人的去世不是被大老爺給氣的?我只是看不過去大老爺心安理得的喝酒,又有什麼錯?&rdo;&ldo;放你孃的屁!&rdo;溫賢憫當下就氣的暴怒,手上在桌上隨意摸了一圈,抓到個空碗就要砸人。酒宴立刻變得亂哄哄的,坐的近些的二老爺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他,溫樂皺了下眉頭剛想去看個究竟,就被溫潤給拉住了,溫潤湊在他耳邊輕聲說:&ldo;那位是劉守軍的堂弟劉炳,現任兵部侍郎,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參加祖母的殯葬,但你若要對付他,儘量別出蠻勁兒,他來者不善。&rdo;溫樂朝他點了點頭,拍拍他的手背,自己拎著壺酒晃悠著過去了。&ldo;喲,這是怎麼了?&rdo;那桌子的所有人都朝他行禮,劉炳也不得不做樣子似的弓了弓腰,溫賢憫這個蠢貨還以為溫樂是來給他撐腰的,掙脫了父親的束縛扯著嗓子就叫屈:&ldo;樂兒!你給他顏色瞧瞧!他竟敢……&rdo;溫樂遞了個涼颼颼的眼神給大老爺,大老爺嚇得不行,一巴掌打在他嘴上,勁兒大的險些磕掉他的牙。 溫賢憫一聲悶哼,哀叫著嗚嗚蹲了下來,捂著臉說不出話。大老爺手足無措的看看溫樂又看看兒子,簡直不知道手腳該往哪兒放才好。溫樂心中更是無奈,這拎不清的父子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脈相承,當爹的在自己老孃的殯宴上喝的醉醺醺,當兒子的在祖母的殯宴上喝客人大打出手,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作為主家的溫府終究要被人指點。沒好氣的看了那個一貫愛出風頭的堂哥一眼,溫樂笑眯眯的回頭盯著劉炳,輕聲說:&ldo;我家堂兄不懂事,讓大傢伙見笑了,方才是個什麼事情,還請劉侍郎告知才好。&rdo;劉炳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周圍都將視線投向他的人,皺起眉頭:&ldo;沒什麼,既然溫兄他停了口,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rdo;他原本是抱著故意惹怒溫家的幾個小少爺的想法,最好能讓他們氣的當場砸掉自己祖母的殯宴才好,沒料到這個當初在大都內籍籍無名的三房少爺居然會半路殺出阻他好事,他還沒有想要成為眾矢之的的意思,今天做這事兒也純粹是因為他堂哥的囑咐,既然不成功,他便自證清白脫身。溫樂開始不依不饒:&ldo;可我方才聽堂兄說起侍郎方才講我祖母是被大伯他氣死的,這話究竟是從何說起,我倒想和侍郎討個明白。&rdo;劉炳皺了皺眉頭,理所當然的說:&ldo;溫老夫人從前身子骨那麼利索,大老爺被聖上罷官後卻忽然逝世,這話雖然說來不好聽,但不是被大老爺氣的又是什麼?爵爺難不成想因為這個事實來責難下官?&rdo;大都權貴多,每天吃飽了撐的就喜歡傳八卦,大都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基本逃不過他們的嘴巴,酒樓裡就跟情報站似的,溫家的事情當然也是傳的沸沸揚揚。打一開始老太爺去世那會兒,就有人斷言溫家日後要走下坡路,後來發生的那些個事情無疑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印證這個曾經猜測,三房的衰敗,溫樂的爵位,以至於三房被徹底驅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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