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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他們的人似乎被祁凱臉上的驚恐取悅了,用聽不懂的語言大聲說笑起來。祁凱劇烈顫抖著,片刻後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讓他不願深想的問題‐‐&ldo;他們……這些人……是什麼人?&rdo;&ldo;他們啊?&rdo;沙蓬吐掉嘴裡在嚼的草杆,和顏悅色地回答,&ldo;就是以前生活在這裡的農民。&rdo;&ldo;他們的身體……是天生的嗎?&rdo;沙蓬慢吞吞地裝填彈夾,聞言像是聽到了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著走遠了。祁凱沒有等到回答,但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如遭雷劈,魂不附體。遠處嬉戲打鬧的孩子們也跑近了,小炮彈似的一群,六七歲最多不過十歲的年紀。他們同樣衣不蔽體,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天真的面孔卻總有不知道哪裡讓人覺得不對勁的地方。而後祁凱終於意識到了。孩子們像是哪裡起了爭執,一個撲倒了另一個,這是尋常的矛盾,大院的孩子小時候也是要打的,但當下,處於下風的那個孩子直接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閃亮的短刀,朝上方那個女孩刺去!祁凱下意識大喝了一聲,讓沙蓬也跟著看了過去,沙蓬皺著眉高聲說了幾句什麼,兩個孩子和周圍一群興奮的小夥伴悻悻分開,朝這裡走來。沙蓬指了指祁凱和史南星,跟領頭的兩個孩子說了句什麼,隨後笑眯眯地朝祁凱和史南星道:&ldo;好好休息。&rdo;祁凱渾渾噩噩地看著他離開,宛如置身一處不可思議的夢境,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合邏輯:兩個大人被一群孩子押送進竹樓卻不敢逃脫,而那個領頭的女孩,小鵪鶉似的瘦弱,最多上一二年級的年紀,手中卻正在熟練把玩從剛才那群大人手中接過的槍。行走中他仍能嗅到如影隨形的花香,轉過頭,怔怔地望著身後漫山的花田。花叢中人影穿梭,竹樓幢幢,孩童嬉鬧,恍若世外桃源。不。這裡分明是人間煉獄。史南星沉默地縮在屋角,祁凱則坐在門口,竹樓下有兩個人看守他們。誰也沒有說話,許久之後,祁凱開口:&ldo;那些小孩……&rdo;史南星知道他又在想有的沒的了,煩躁地耙耙頭髮:&ldo;不要小看他們,他們殺人比你利索。&rdo;祁凱知道對方先前來過這幾次,他怔怔地問:&ldo;這是沙蓬他們的孩子?怎麼可以那麼小就讓他們接觸……&rdo;&ldo;你是不是傻逼?&rdo;史南星聞言直接出聲打斷,&ldo;剛才田裡那些農民見著了麼?怎麼可能是沙蓬他們的孩子,親生的他們能給喂煙土?&rdo;&ldo;喂煙土……?&rdo;史南星嗤笑:&ldo;要不你以為他們為什麼那麼聽話?&rdo;看守的人上來,應當是帶了沙蓬的命令,指著史南星招招手,將他帶走了。留下祁凱一個人待在簡陋的竹屋裡,他像是被抽乾了魂,突然間嘔吐的慾望排山倒海而來,他趴在地上劇烈地乾嘔,幾乎要吐出自己的內臟。竹樓屋外走道的縫隙,他對上了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方才押送他們那領頭的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折返了回來,小小的身板,圓圓的眼睛,站在底下抬頭看他,像一隻好奇的小雞。祁凱與她漫長地對視,隨即那孩子微微皺起眉頭,毫無預兆地倒下。她開始翻滾嚎叫,彷彿置身在地獄般的痛苦裡,祁凱被嚇得渾身一顫,隨即意識到,對方這是毒癮犯了。祁凱劇烈地顫抖起來,從軀體到內臟像是被人浸入了滾燙的油鍋。遠處嬉鬧的孩子們一窩蜂也跑來,方才和那女孩打架的男孩滿臉的興奮,指著女孩大叫了幾聲,隨即一擁而上,卻不提供幫助,只是一起搶對方剛才從大人那得到的槍。女孩當然不願意,拼命抵抗。小男孩被踹了一腳,他直起身來,滿臉的不高興,又一次抽出了腰間的彎刀。祁凱被刀身猙獰的光芒閃到眼睛,他突然從地上爬起,拖著自己一雙軟成麵條的腿連滾帶爬地跑了下去,在守衛的呵斥聲中,抽出那女孩抱在懷裡的槍朝男孩丟去。男孩心滿意足地拿著戰利品,帶著夥伴們離開了。祁凱不知所措地去按那個小女孩的身體,那女孩痛苦至極,在身上抓撓,用頭撞地,撞出滿臉的鮮血。祁凱痛哭起來,淚水奪眶而出,他手忙腳亂地抽出皮帶捆住對方的身體,然後抓到一根樹幹什麼的,塞進對方的嘴裡,以防止對方咬斷自己的舌頭。那名看守的守衛罵罵咧咧地過來,一腳踹開祁凱,然後把自己的菸斗拿給女孩抽了幾口。抽搐的身體逐漸平靜,像死去一般癱在那裡。祁凱維持著被踢開的姿勢,跪倒在地,額頭抵著泥土,哭得幾乎沒了聲音&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