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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對坐嘆息,沈甜甜站在樓道的陰影裡,握著水杯,聽得神情變幻不定。江恰恰?她記得這個名字,這是林驚蟄的親生母親。江恰恰染黑了頭髮,修剪了髮型,換了一身新衣,幾乎是盛裝打扮。她循著約定找到那家新開業的咖啡館,夜色下招牌絢爛的霓虹映得人心旌搖曳。西方的風俗和文化一點點吹進了這片土地,近來燕市各類咖啡館西餐廳頻頻開張,且收費昂貴,即便如此,仍客流如潮。江恰恰撫了把鬢邊的頭髮,她記得林潤生最愛喝咖啡,因為開銷不小,江恰恰那時候時常發火。來往的情侶攜手進出,店內悠揚的音樂從門縫裡流淌出來,江恰恰踏入曖昧的燈光裡,心中琢磨著林潤生約她來這樣的環境中的用意。她走得搖曳生姿,但被招待帶到桌邊時猛地愣住了。沈眷鶯一身幹練利索的女士西服,敲著二郎腿靠坐在沙發裡,端著咖啡杯送到唇邊,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笑意的目光對上江恰恰驚愕的視線,又如有實質般滑到她被絲襪包裹著的雙腿上。江恰恰幾乎覺得自己被從頭到尾摸了一把,她難堪地伸手朝下扯了扯自己的裙角,咬了咬嘴唇:&ldo;怎麼是你?&rdo;沈眷鶯聞言輕笑,態度隨意地一擺手:&ldo;坐。&rdo;江恰恰想離開的,但想到自己的處境,還是坐了下來。沈眷鶯具有強大侵略性的笑容和氣質令她坐立不安:&ldo;林潤生呢?&rdo;&ldo;給她一杯美式。&rdo;沈眷鶯沒有徵詢意見就自顧自為江恰恰點了單,然後便一手支著臉頰回答,&ldo;他在家。&rdo;說著又誇獎江恰恰:&ldo;你今天挺漂亮。&rdo;江恰恰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在沈眷鶯面前一點氣勢也拿不出,美式苦澀的味道縈繞在口中,她半晌後小聲道:&ldo;謝謝。&rdo;沈眷鶯盯著她拘謹的模樣看了一會兒,就像是一隻貓正在戲弄老鼠,江恰恰高跟鞋裡的腳趾頭都蜷緊了,她前所未有安分地低頭看著咖啡杯,直至餘光花了一下,沈眷鶯將什麼東西丟在了桌上。她下意識追看了過去,是一張淺金色的銀行卡。&ldo;你的情況潤生跟我說了。&rdo;沈眷鶯照舊是那副篤定而閒適的模樣,&ldo;這裡頭是五萬塊錢,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著吧。&rdo;五萬塊……這筆錢認真說來也不少了,但比起負債仍舊是杯水車薪,江恰恰的視線凝在銀行卡上,頭頂傳來沈眷鶯的聲音:&ldo;拿到這筆錢之後,我希望你能稍微禮貌一些,不要再堵到潤生學校門口。&rdo;江恰恰做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但從別人口中聽到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敘述,卻忽然間感到無比羞恥。或許是難堪於同為女人,自己跟沈眷鶯之間卻存在如此巨大的差距,她咬咬牙,竟然破天荒生出了反駁的勇氣:&ldo;我沒有堵,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事情要跟他說。&rdo;&ldo;穿成這樣嗎?&rdo;沈眷鶯微笑著前傾身子,修長的手指撩了把江恰恰卷得精緻而嫵媚的頭髮,指尖在離開前輕輕劃了江恰恰的臉頰一下,江恰恰渾身都為此僵硬了。沈眷鶯就微笑著捏了她的仍然頗具彈性的臉頰一把:&ldo;在我願意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就乖乖聽話,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只要你在燕市,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rdo;她當然只是在嚇唬江恰恰,江恰恰卻明顯當真了,滿臉的血色刷一下褪得一乾二淨。沈眷鶯便滿意地站起身來,抽出兩百塊錢放在桌上:&ldo;這一頓我請客,多的給你,你慢慢喝,我先走了。&rdo;她留下頭都不敢回的江恰恰,踏出大門後拿手機給林潤生撥了個電話:&ldo;錢已經給她了,我們這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的麻煩就是得想辦法讓她注意不到驚蟄。&rdo;但一時之間沈眷鶯還真的沒什麼辦法,再回首望了眼幽暗的咖啡廳,她只能凝重地上車離開。江恰恰將那被苦澀的咖啡喝得一乾二淨,才壓抑住心頭強烈的恐懼,她拿著那張銀行卡神思恍惚地踏出大門,意識到只要有沈眷鶯在,前夫這邊的路就絕對無法走通。寒風吹得她瑟瑟發抖,她腦中拼命梳理自己這輩子所有接觸過的人,一個一個排除過去。似乎只剩下,那個不曾見面的,和林驚蟄同名同姓的兒子了。她先前從酈雲妹妹那邊得到訊息,知道對方在燕大上學。只是燕大校區實在太多,她先前找到主校區去找了一整天也沒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