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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齊清地產這筆錢肯定還不上，他們破產清算後，銀行收回土地也是要出手的。到時候……咳咳。&rdo;他說得洋洋灑灑，差點就口無遮攔地說出&ldo;到時候火葬場和殯儀館建成，這塊地的價格估計比現在還不如&rdo;這句話，趕忙吞回肚裡，偷瞥一眼肖馳的臉色。肖馳垂著眼，正扒拉自己手上那串珠子，周身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結界，將他同外面的世界割裂開來。祁凱也不確定對方反應過來沒有，提了提神，一鼓作氣地坑人：&ldo;反正你們現在願意接手，也是提前為他們解決了一部分債務問題，銀行再傻，也知道及時止損的道理。&rdo;他說完之後忐忑地觀望肖馳的反應，肖馳也不知道聽沒在聽他說話，一直垂著眼，平靜的像是一片掀不起波瀾的海面。他突然出聲：&ldo;那麼交易過程迅馳是直接跟銀行走？&rdo;&ldo;當然不是了！&rdo;祁凱趕忙解釋，&ldo;你不用擔心，貸款肯定還是我們和齊清地產來負擔的，但還款日期今年年底，還有一段呢。&rdo;肖馳抬頭看他的模樣，祁凱目光閃爍，神情緊張，雙眼下掛滿青黑，顯然是有什麼極度焦躁的事情，讓他很久都沒能休息好。&ldo;按照現在的情況，銀行不會介意提前收回這筆貸款的。&rdo;肖馳問：&ldo;祁總拿這筆錢另有他用吧？&rdo;祁凱看著猛然震了一下，表情都空白了幾秒，但他隨即反應了過來，強撐著裝出了茫然的笑臉：&ldo;肖總在說什麼呀，錢這個東西，趴在賬面上不都越久越好麼。&rdo;肖馳鋒利的目光以往只是格外銳利，此時卻彷彿能穿透人心，他盯著祁凱尷尬的笑臉，手上的佛珠碰撞時還發出細微的聲響，渾身散發出一種浩瀚的氣質，沉甸甸鎮在祁凱的身上。雙方無話可說的沉默持續了好幾分鐘的時間，肖馳本來就不愛說話，一向巧舌如簧好出風頭恨不能自己時刻處於人群焦點的祁凱也詭異地緘默著。半晌之後，肖馳輕嘆一聲，站起身來，繞出了桌子。祁凱似乎在發呆，立刻回神，失聲開口：&ldo;肖總……&rdo;&ldo;讓渡合同明天下午鎮雄帶人去迅馳簽訂就好。&rdo;肖馳的腳步沒有因為他聲音停頓，徑直走到了門邊，即將離開的時候，才忽然又轉過頭來，定定地凝視著祁凱的眼睛。祁凱嚇得停住了腳，他幾乎以為肖馳又要打他一頓什麼的。&ldo;祁總。&rdo;但肖馳最終卻只是開口，聲音很低沉，像是寺廟每至傍晚就撞擊出聲的晚鐘：&ldo;看在你母親以前為肖妙做過裙子的份兒上，我勸您一句。&rdo;&ldo;苦海無邊，回頭是岸。&rdo;對方說完這話，在祁凱怔楞的反應裡，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挑眉道：&ldo;對了。&rdo;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大信封，伸手遞了過來：&ldo;勞煩您替我轉告史總一句，沒事兒別老做這些無用功。&rdo;肖馳如同來時那樣平靜地離開了，整桌的山珍海味一口都沒動。生意似乎是談成了，祁凱卻一點兒也不高興，他只是茫然地坐在這個偌大的包廂裡，望著窗外清透的天色。年後的燕市還籠罩在冬天的寒冷裡，天地荒蕪一片。一道鐘聲鑽進胸口裡反覆地嗡鳴。祁凱突然眯著眼盯緊了一處地方，甚至起身湊近窗邊去看。飯店前落禿了葉的，彷彿已經枯死在了冬天的一株參天大樹頂端，似乎冒出了一丁點嫩綠色的生機。但那點顏色實在是太渺茫了，祁凱看了一會兒便覺得疲倦。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沒力氣，疲倦地坐在沙發裡，下意識拆開了肖馳讓他轉送給史南星的那個大信封。入目的照片讓他險些原地起跳，隨即回憶起肖馳方才的話，他才猛然意識到搞到這堆照片的人恐怕就是史南星。史南星知道林驚蟄跟肖馳的秘密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祁凱對此不得而知，但一瞬間似乎很多以往不理解的疑問都得到了解讀。對方讓自己去找私家偵探，安排公司的司機突然出省，此前還曾經想要找什麼能進肖馳他父親單位的人。祁凱回家時看到正在跟自家爺爺下棋的史南星，一陣兒的頭痛。史南星立刻問他：&ldo;合作談得怎麼樣？&rdo;&ldo;成了。&rdo;祁凱在對方驟然亮起的目光中撐出了一個疲倦的笑臉，&ldo;我先上樓歇歇。&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