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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矛盾,煙癮又犯了,心頭盤桓著兒子的未來,一時間除了嘆氣,竟然也沒法給妻子更多的回應。&ldo;你也別急,查不出來就算了。&rdo;邵母頓了頓又問:&ldo;劃給你的那幾個飯店,你有空也要去看看。想好了嗎?咱們要不要起訴?&rdo;邵父很是疲憊:&ldo;起訴也沒辦法吧,我們又沒證據。&rdo;邵老爺子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在去世之前集團裡的所有股份都沒分給兩個兒子一丁點。這也導致了邵干戈現在活動起來十分的束手束腳,大房這邊目前只有遺囑裡劃分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股份少就沒有發言權,集團裡的人哪怕明知道不對勁,也未必有人敢出面替他們一家說話。邵母想明白其中利害,也知道這一局翻盤恐怕是難。在邵衍面前佯裝出的輕鬆祥和此時已經一掃而空,夫妻倆一時相顧無言。邵衍盤膝坐在床上,一遍遍默唸心法。要說來,他自己的身世也算坎坷,最開始的記憶就是跟著一群流民們在逃難。他的父母興許是走了,興許是死了,總之,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邵衍之所以能活下來,還多靠流民群中一個死了孩子的寡婦。那寡婦因為丈夫和孩子相繼離去犯了癔症,總是發瘋,小小的邵衍便因此成了人們找來寬慰她的替代品。邵衍也是命硬,跟著她有一口奶水喝,吃的東西卻都和流民們一樣,泥巴樹皮填了一肚子,到最後許多大人都給吃死了,他硬是掙扎著沒斷氣。做流民的日子很苦,總是遭人打罵驅趕,邵衍五歲多時,帶著他的寡婦便因為宵禁時犯癔症到處亂跑被巡城官兵打死了。臥在巷中血呼啦的屍體還是他頭一個發現的,邵衍已經記不太清自己那個時候的心情,總之他跪在街邊討了一塊麻布將寡婦裹起下了葬,自那以後便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兒。之後沒過多久,連他在內的七八個孩子便被流民中的老大一塊賣給了人牙。這群孩子中一些去了官妓坊,一些賣到大戶人家當了奴工,邵衍從小奸猾,心中又有不甘,咬緊了牙根要往上爬,最後便被他搶到了一個入宮的機會。宮裡的日子並不比做流民時好過,沒閹過的內侍地位甚至比不上小太監,吃不飽倒還罷了,每日都只能睡兩個時辰,幹最粗最累的活,什麼人都能來踩上一腳。更有些侍衛和老太監喜好特殊的,還會尋機會來佔便宜。宮禁森嚴,這類被佔過便宜的小內侍們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宮裡那麼大,連宮人錄都上不去的小內侍們,每天死上一個兩個根本不算什麼。邵衍同個屋的幾個小內侍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老公公說他們得提拔去別處幫工了,小小年紀的孩子們都懵懵懂懂當了真,也只有邵衍知道,那些人恐怕便成了第一批折損在這深宮中的冤魂。然後終於有一天,他也被盯上了。邵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便裝作乖順降低了對方的警惕,在對方欺身上來的一瞬間,用手心鋒利的碎瓷片割透了對方的脖子。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殺人,跪在屍體邊恐懼地痛哭了一個下午,抹乾眼淚的那一瞬間,邵衍明白了自己身處的是個無比殘酷的世界。做流民的經驗讓他有足夠的細心抹去兇案現場的一切痕跡,再將那個侍衛丟到了宮中一處秘密拋屍的枯井,他沒再向任何人提起有關此事的一切。命運的轉折便在那之後。邵衍收功睜開眼,耳畔是潮水般喧鬧的鳥啼聲,視線落在窗外隱約透出清濛的天光,他恍惚了一下。隨後才記起,他已經來了另一個和從前完全不同的朝代。側頭看了眼門邊的掛鐘,他生疏地換算了一下,這會大約是寅時二刻。天還沒亮,不過這確實是邵衍一直以來的作息時間。一整晚打坐沒睡覺,這個時候他也不覺得疲憊。他修的功法是膳監的一個瘸腿老太監給的,相比較那些話本中飛天遁地的存在顯得普通了些,無非是跳得更高更遠而已,但滋養身體的效果卻是一流。 在醫院中修習了一個來月,邵衍的傷口 便可見地好了不少,如果不是邵家父母不放心兒子的身體,他早可以出院了。邵衍下床伸了個懶腰,骨頭嘎嘣嘎嘣響成一片。因為丹田中終於出現的一絲氣感,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暢快。探頭朝窗外看了眼,別墅周圍到處都是那些喊做&ldo;攝像頭&rdo;的東西,邵衍還是熄了從二樓跳出去這種對現代人來說顯得有些驚世駭俗的出門方式。他開門下樓,四處都黑漆漆的,幫傭都沒有起床。循著味道摸到廚房,他從冰箱裡找到兩個西紅柿,便抓在手裡一併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