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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歷經世間艱辛,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只靠著胸口湧動的血海深仇活下來的伏株。他的&ldo;清俊飄逸,不似人間&rdo;從何而來?只因為世界上除了報仇沒有值得他留戀的存在,他本就該是像這個樣子,看似目空一切,實則生無可戀。鄭可甄從羅定的背影中找不出一絲為人的活氣兒,安靜的像具會走動的死屍。他捏緊了拳頭,掌心裡全是汗水。如果這真的是演出來的效果。那麼他的收官之作,也許不會像之前擔心的那樣,落下一記敗筆了。下一秒,那個彷彿立於雲端紋絲不動的身影終於微微一顫,轉了過來。鄭可甄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對方,對上羅定人偶般空茫的瞳孔,只覺得自己後頸的汗毛一根一根炸了起來。烏遠從定好出演《唐傳》的男一號後,便時不時會來試鏡會跟進一下進度。歷史劇最難的就是考究,其次便是演員。他資歷已經足夠深,只是人氣好長時間下來都在現在這個臨界點徘徊,《唐傳》是他預備傾力一搏的作品,這部戲的每一個角色他都有仔細的研讀,對配角的選拔也超乎尋常的關心。 進入試鏡廳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今天怎麼那麼安靜?廳內明明像往常一樣坐著不少人,可偏偏卻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恐怕都能聽到聲音。烏遠聽到自己鞋跟和地面接觸時的脆響,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有些尷尬地左右看看,發現也許是廳內太黑暗的關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燈光都集中在評審桌前的空地上,烏遠回過神,注意力立刻也像周圍的人那樣,被站在燈光中心的青年給吸去了心神。羅定演戲的時候喜歡直視對手,這種很容易笑場的習慣他從演第一部戲的時候就保留了下來,這會讓他有一種與劇中人物靈肉交融的錯覺也會讓他更容易入戲。但這樣的習慣對他的對手來說可就不那麼美妙了,隨著羅定的演技越發精湛氣場越發強大,在鏡頭前與他對視的人很容易就會被他的眼神帶跑,進而在氣勢上被他壓過一頭。試鏡的時候沒人對戲,他便將自己的眼神投在了鄭可甄的臉上,幻想著鄭可甄就是那個來遊說他入朝為官的說客。鄭可甄只覺得自己被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瞳吸了進去,摸不著天地,腳下軟綿綿。羅定一開始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隨即便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般,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動,牽出個連笑容都算不上的弧度:&ldo;你走吧‐‐&rdo;彷彿一點都不眷戀,他說完這句話,手臂甩了一個微妙的弧度,像是穿了一件無形的廣袖襴袍,腳步輕盈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鄭可甄下意識就朝著他的方向伸出了手,還不待動作,對方卻忽然又停下了。他停在那裡,頭慢慢垂低,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心中似乎在激烈權衡著什麼。鄭可甄已經慢慢站了起來,心中開始無意識地重複起這一幕那位說客的臺詞,嘴唇也隨著心中的唸叨開始微微蠕動。羅定在他快要念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顫了顫,像是揹著他們發出了一記冷笑。他轉過頭來,臉上果然還帶著未褪去的笑意,那如立雲端的不真實感卻越發濃重了,那笑容輕薄詭異,沒有人能看透裡面的意味是什麼。這一次羅定卻沒有看鄭可甄的眼睛。視線迅速在鄭可甄臉上掃了一圈,他眸光微黯,彷彿在隱藏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啟齒道:&ldo;李……&rdo;他迅速發現了自己的口誤,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厭惡,改口僵冷地繼續:&ldo;聖‐‐上他,果真如此說?&rdo;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他眼神更加微妙了:&ldo;如此心繫百姓……&rdo;句末尾處,他的聲腔帶上一聲幾不可聞的笑,眼中透出茫然,&ldo;好極了。&rdo;這短短的一處改動,臺詞分明與呼嘯說的沒什麼不同,可只要是熟知劇情的人,都能輕易感受到他心中的矛盾和不平。然後羅定又發愣了,三秒鐘之後才將視線從遠處的天空收回,抿著嘴恢復了自己清冷的形象。&ldo;我跟你走一趟。&rdo;他表情一收,滿臉的仙氣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後退一步朝著評委席鞠了一躬:&ldo;抱歉剛才入戲了,鄭導,鄧導,我叫羅定,我要試鏡的是《唐傳》中伏株這個角色。&rdo;他一齣戲,現場的寂靜頓時被打破,後方的工作人員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鄭可甄張著嘴,好半晌沒說出話來,吶吶地出聲:&ldo;伏……&rdo;&ldo;好!&rdo;他的話還來不及出口,卻有不識相的先他一步開了腔,後方忽然響起的掌聲和大叫讓鄭可甄嚇得心臟一縮,隨後回過神定睛一看,才發覺來人竟然是烏遠。他總不能因為被打斷說話就跟烏遠發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