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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悌笑了起來，心情總算比打電話前輕鬆了許多。她媽估計都沒發現到自己心中有多麼糾結，一邊覺得絕對不能讓章澤和杜行止在一起，一方面卻已經下意識地開始排除掉自己對同性戀的偏見。章母結束通話電話心中還有些生氣，章悌那話說的太重了，變態？章澤怎麼就成了變態了？一個人又委屈又難過，她坐在沙發上發著呆，張素從房間裡出來看她這個模樣，忍不住便嘆了口氣。章母倒是不知道她已經知道兩個孩子關係的事兒，這些天還想盡辦法地瞞住了她。她每每因為對方的失落上前勸慰兩句，章母那模樣就慌亂的不行，還偏要騙她說兩個孩子離開是因為叛逆期到了跟她吵架，搞的已經從兒子那裡得知到整件事情經過的張素很是無奈。想要安慰對方，卻不得不旁敲側擊著來。 她坐到章母身邊，沙發微微的晃動讓正在發呆的章母回過神來，看到張素的時候她整個人就這樣繃住了，頭髮都快豎起來的緊張。&ldo;素素……&rdo;張素蓋住她的手背拉到自己這邊，安慰地輕輕拍了拍：&ldo;怎麼了？又在擔心小澤？&rdo;章母張了張嘴，眼角發紅，卻有點不敢跟張素對視地挪開視線：&ldo;是啊，他跟行止也不知去哪裡了，哈哈哈哈……&rdo;一邊乾笑，她一邊生硬地轉移話題，&ldo;那個……今天要去公司嗎？&rdo;張素也樂得順勢轉移她的注意力：&ldo;去啊，夏季新款最近炒得那麼熱，事情多的忙都忙不過來，我們一起去？&rdo;章母垂下頭，一臉心虛地拒絕道：&ldo;我……我跟老李約好了，今天他要帶我那個什麼，帶我出去玩呢。&rdo;張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眼中閃過笑意，存心逗逗她，似是而非地自言自語起來：&ldo;唉，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的，吵個架而已，居然搬出去那麼多天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在一起，兩個人有沒有個照應。&rdo;餘光看到章母挺直的脊背，那五官強忍著皺成菜乾子的慾望舒展開，底氣不足地虛張聲勢著。張素在心裡笑了起來，忽然覺得跟章母做親家總好過重新接受一個不知道性格如何的陌生女人，於是拍了拍章母的肩膀，惡意幾乎要具現：&ldo;你說他倆，感情那麼好，哪像是兄弟啊，說夫妻都不為過了。&rdo;餘光瞥到章母一瞬間心虛瞪大眼如坐針氈的模樣，她心中哈哈大笑著，面上若無其事地拎著包道別離開。章母在聽到門落鎖的聲音後便虛脫了，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耳邊只能聽到劇烈的心跳在震顫。好險好險，她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瞥了眼大門的方向‐‐差點就被張素給發現了。李長明來家裡的時候，她還在發呆。兒子不在家，前不久出現的矛盾，一切都像是鋒利的刀片，寸寸割斷她的愉悅和快樂。李長明有心安慰她，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噓寒問暖都只得到對方百無聊賴的萬金油回答，他嘆了口氣，傾身握住章母的手：&ldo;今天你應該有空吧？陪我去出席一個聚會怎麼樣？&rdo;章母還有幾分呆滯，慢半拍地歪頭：&ldo;啊？&rdo;&ldo;我介紹給你幾個發小認識。&rdo;李長明拉她站了起來，推著她的肩膀朝外走，&ldo;來來來去趟美容院。我反正早晚會把你娶到手的，這些朋友到時候也是你的朋友。大家好不容易有機會聚一次，下回相見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我得讓他們知道我找到了你這麼個萬里挑一的好老婆。&rdo;章母這些天因為煩心事顯得蓬頭垢面，從美容院出來後，面頰水潤有光澤、頭髮滑順而蓬鬆的女人除了眼中還帶著些許憂鬱外，和平常無可挑剔的模樣立刻重合。坐在李長明說不上很好的車內，章母嘆息一聲：&ldo;你還是別帶我去了，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安靜安靜吧。&rdo;&ldo;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給憋壞。&rdo;李長明看了眼鏡子，見對方仍舊那樣悶悶不樂，不由得也想起章母前些天告訴他的有關她的苦惱。那可把李長明嚇得。他在北京長大，又是這個圈中所謂的&ldo;中心太子黨&rdo;，哪怕只是圈內的邊緣人物，所見所知的也比普通人要多上許多。他發小群子裡有些人十來歲就開始玩男孩了，看上的寶貝們清一色秀氣柔弱，有些人甚至比女人看上去還要嬌氣。這讓李長明對同志群體可沒什麼好印象，冷不丁得知到自己一直很欣賞的小輩居然和男人在一起了，他三觀從那時起便被不斷重新整理。很多國外學者研究有關性向課題的書籍就是他找來給章母看的。章母對學習沒什麼興趣，但涉及到兒子的心理健康，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