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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澤自然不是為了裝逼。事實上他這種小市民連能拿卡裝逼都不太明白,他只是想到卡里有今天他給中介公司轉意向金的記錄:&ldo;昨天下午我在朝外大街買房。&rdo;徐盛眉頭一皺,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一聲嗤笑:&ldo;編,再編。朝外大街的房子?你怎麼不說去買人民大會堂了?&rdo;朝外大街的房子是什麼價格他們這些當地人能不知道?那也是章澤這樣的人能買得起的?甭說章澤了,就是他們家也不敢隨意吹這種牛,被人戳破之後得丟大人。章澤沒理他,繼續說:&ldo;中介公司的名字叫做我愛我家,下午三點左右我跟他們去交了意向金,數額十萬元,裡面能查到記錄。&rdo;他這話一出口,那邊唧唧歪歪的老人聲立刻就停了,方才出言諷刺的那個老頭眉頭皺的死緊,眼睛緊緊地盯在章澤臉上,意圖找出他丁點在撒謊的痕跡。可是他很快失望了,章澤在吐出那那一串讓他心驚肉跳的數字時表情簡直毫無波瀾,好像他說的不是十萬塊而是十塊錢似的。老人有些詫異對方的闊綽,但據他孫子所說,這明明應該是個貧苦出身的人才對!他不由得有些心虛,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轉頭瞪了徐盛一眼。徐盛也大為意外,心跳聲砰砰砰響在耳朵裡。吹牛的吧……家裡在深圳做生意最風光的姑姑也從不見這樣大手筆的花錢,家裡十幾年了,人口越來越多,還窩在衚衕裡的老四合院中,說買房子說了好久了,家裡一直就沒能下定決心掏這筆錢。他是家裡的獨苗苗,幾代單傳的男丁,姥姥姥爺爺爺奶奶捨得給他花錢,但一個電腦一個手機也是磨了相當久的。可這個渾身窮酸味的章澤,竟然一出手就是十萬!? 徐盛咬著牙,心中恨得不行,憑什麼,一個兩個都過的比他舒坦那麼多陳元也就算了,他也是皇城根下長大的,可華茂松和章澤這兩個外地人竟也那麼囂張?徐盛冷哼一聲:&ldo;那晚上呢?晚上你去了哪裡?有什麼人證?&rdo;章澤原本以為這樣大筆的現金流動已經足夠洗脫他眼饞徐盛財物的嫌疑了,沒想到徐盛依舊不依不饒,不由皺起眉頭:&ldo;我說了晚上我在東頤小區,跟我表哥在一起。&rdo;徐盛勾了勾唇角:&ldo;表哥啊,這不是親戚嗎?這也能算人證?&rdo;章澤冷眼看他,桌後的林城早已拿起那張卡片找到了我愛我家的電話,撥通後又換到了章澤去的那家分部,詢問了章澤是否有來購房後,那邊的接線員有點遲疑:&ldo;先生,我們不可以隨意透露客戶的個人資訊……&rdo;林城知道這事兒差不多就落實了一半,瞥了章澤一眼,找到他檔案上身份證號一欄報了過去,自稱是章澤的父親,那頭才終於鬆了口:&ldo;是的,章先生看中了朝陽區外大街七十五號的店面房,總價九十八萬,已付意向金十萬元。請問有什麼疑問嗎?&rdo;&ldo;沒有了,&rdo;林城放下電話,看著章澤的眼神中帶上些許熱忱,語氣也客氣了許多:&ldo;章同學,你也不要生氣,今天除了你之外,陳元同學和華茂松同學我們都已經請來了解過情況了。這完全就是走個過場,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rdo;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從未有過懷疑章澤的意思,只不過寢室被盜舍友們總該出個面而已,完全將自己剛才的懷疑推託地乾乾淨淨了。他說著拍了拍手:&ldo;這樣吧,時候不早了,章同學就先去食堂吃飯,如果事件發展還有什麼需要,我會再讓劉老師去請你的。&rdo;雖然事情發展不甚滿意,但還了自己青白,章澤也懶得再糾纏下去。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領,朝著角落處的徐盛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預備離開。&ldo;等等!&rdo;徐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刷一下站了起來,開口喝道:&ldo;林教授,就因為他有錢買房子,所以偷東西的嫌疑就能洗刷了嗎?十萬和三萬雖然有區別,可差距也不是多麼大吧?您能確定他就沒有對我的電腦和手機起過想法嗎?即便他很有錢很富裕,可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就是不偷東西手會癢癢的,您能確定他沒有這種怪癖嗎?&rdo;林城眼中的笑意一滯,表情顯得不好看起來,他側頭掃了徐盛一眼,吃了那麼多年的飯,再看不出他眼中的敵意那就是蠢蛋了。寢室裡的私人恩怨他才懶得加入,可在這種時候胡攪蠻纏把他拖下水,林城就沒有旁觀熱鬧的心情了。章澤假如是個高幹子弟,今天被他逮到辦公室裡盤查追問一通,不記恨他才是奇怪。好不容易爬到校務處處長的位置,林城可不希望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在得罪一個人之後就被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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