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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要畢業了,學的是財會專業,但由於學校名不見經傳的關係,在職場上的優勢相當不明顯。李清水自己也深知這一現實,他的殘疾和口吃都是致命的弱勢,很少會有企業願意僱傭他這樣的員工,哪怕像如今這樣去拍廣告,他也只能接一些平面的工作,無法近距離和任何人互動。懷揣著對未來的忐忑,他為短暫的平面拍攝翻閱了近千本雜誌,細細揣摩模特們的面部表情乃至眼神變化,最後自己上場後,居然相當不錯?總之春季的宣傳照出來之後確實是人人稱讚的,他的清潤與章澤的華麗相互碰撞,給人留下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其二便是在淮興做糧油米麵生意的章父,他如今有了通訊裝置,章澤有時候也會和他通話。糧油生意他已經上手熟練,淮興店內的生意也上了正軌,如今他與批發市場內的一個同行交情頗深,兩個人都有意將生意擴大一些,去更遠的地方查探一下市場。章澤對此自然相當贊成,蜷縮一隅所能碰到的機遇實在少之又少,去見過更廣闊的的天空,父親的性格也能蛻變地更加徹底。到底是親生父母,哪怕離婚後他也絕不會對父親毫無感情,對方能過得更好,他這個做兒子的也能安心了。日子緊鑼密鼓地過,勞動節前後,章澤在北京的澤目前為止手頭上生意最為紅火的一家。他目前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資金購買商鋪,現如今的租金比起後世也便宜了不知道多少,開業即能增加豐厚的收入,如果純粹租賃店鋪的話,章澤所要付出的操勞無疑比從前少了太多。杜行止痛並快樂著。他所期盼的煤炭業的春天終於來到,在此之前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都是值得的。千禧年開年過後,煤價一路開始瘋漲,這些年他逐漸吞併的周邊的小煤礦囤積的大量出產一時間供不應求。數不清的貨車等候在各個窯廠之外,成品的煤塊被迅速的分類裝車結款,作為河北私人煤場中數一數二的煤礦擁有者,這段時間杜行止銀行卡中的收入攀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這些數字足以填補他這些年在這些煤窯投入的一切成本。一早託人辦下的各種證件如今免除了讓他再度跌入谷底的危機。煤礦的一系列經營必須證件從前甚少有人真的去辦理,畢竟煤礦經營的許多關節花些錢便可以打通,且從法規下達之後內部從未有過任何大規模的治理行動,辦下證件所需要的金錢尚且不說,人力物力便足以叫人望而卻步。可現在,油水豐足的市場引來了各方覬覦,監察部門從未如此認真,突如其來的鐵血手段令許多人都措手不及,而如今再想辦下證件已經不是有錢和有關係就能做到的了。 而這種情形還在愈演愈烈著,一直被壓制的市場忍無可忍地反彈,政府對此束手無策,而地方部門則動用手中的權利查詢疏漏,儘量多地撈走油水。但作為合法的私營業主,杜行止自然對此全無意見,然而他心知如此美妙的情形不會維持太久,等到累積了充裕的資金,他便要開始尋覓另一條更為寬廣的康莊大道。煤炭業的春季不會那麼長的,而如今,他心中已經有所決斷。回北京發展事業少不了要拉關係,張素的孃家可以指望,卻也不能和盤託付。張家家大業大,親戚也多,幾個舅舅各有事業,卻也難免對家產看重,姨媽們更是各懷心思,可以說對張素迴歸張家這一舉動,真正高興的人沒有幾個。張素正是因為清楚這個,所以身在北京卻很少回家探望,她畢竟離開了那麼多年,心中知道自己對老人有大不孝,自然去心動老人家的產業。杜行止跟老人沒什麼感情,自覺自己跟外人沒兩樣,能得到些許便利已經足夠,自尊心也不允許他為了那點破東西去鬥來鬥去。想到幾個姨媽對自己和母親似有若無的排擠,杜行止心中沉靜。總有一天,他會讓自己不受這些長輩掣肘。杜如松焦頭爛額地任由懷中的電話響到切斷,沒過幾秒桌上的座機響了,他盯著來電顯示,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猶豫起是否該接。他最後還是接了起來,但下一秒就後悔了,聽筒那邊是他聽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經熟記於心的聲音:&ldo;杜如松!你這個沒良心的,連我的電話都都不接了,你還是人嗎!?&rdo;杜如松麵皮抽動,心臟縮成一團,手都不自覺地發起抖,卻儘可能穩下聲線:&ldo;瞎胡鬧,電話不在我身邊,我在單位裡,還有客人在,晚點再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