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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母並不瞭解其中內情,然而不等她開口詢問,李長明就岔開了話題:&ldo;那麼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要和我討論羅慧同志的處置意見嗎?&rdo;章母沉默了片刻,壓倒心頭的不甘,點了點頭:&ldo;我恨不得她去坐牢。但現在也不是爭口氣的時候。&rdo;李長明有點同情她的遭遇,不過即便是他這種世家出生的人,人生中也總遇上不如意的事,能不被仇恨矇蔽雙眼,為長遠的利益暫時隱忍,這是個已經學會理智的好徵兆。點點頭,李長明主動攬下了完全不必要的責任:&ldo;你放心吧,賠償問題我會幫你跟進,至少小孩的醫藥費,他們那邊是逃不開的。&rdo;章母連連道謝,對這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書記感激的不行,臨走時想了想,還是去自己家裡把母雞最近下的一籃子雞蛋拎了過來,悄無聲息的放在了村支書辦公室的門口,這才舒了口氣。羅慧在聽聞章澤一家不會上訴之後簡直如獲大赦,必然不會捨不得給錢。只是給多和給少的差別罷了。村政府出面替章澤討要賠償,討要的金額甚至章母之前計劃的還要更多一些,章澤小叔一家卻支付的相當痛快。這筆錢要是章父章母去要,少不了會被討價還價拖欠良久,可官帽子一出馬,慣會撒潑的章奶奶立馬就慫了,連問也不敢過問一聲。章父將村裡的四畝水田賣了四千塊,房子暫時沒有找到買家,又因為章澤和章母都不同意賣房,就這樣擱置了下來。他們離開村子的那一天,剛好是羅慧從拘留所出來的那一天。兩家人在通往村外的車站門口迎面碰上。章澤的傷口已經癒合到可以走動,於是出院陪著母親一起來村裡收拾東西,他拖著大包小包,看到許久不見的羅慧時還愣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牢獄好像對她的改變還是挺大的,以往自信飛揚眼高於頂的人也學會了看著腳下走路,章澤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刻,她明顯的僵硬了一下。羅慧心中說不出的怕,章澤大病初癒,瘦的像具骷髏,臉色慘白慘白的,和她心中的陰影兩相重合,簡直跟見鬼沒兩樣。她忍不住害怕這人又會衝上來做些什麼出乎預料的事情嫁禍給她,縮著脖子就想躲遠點走。她兒子章寶林卻不懂看臉色,這次他家吃了一大虧,村子裡的玩伴都笑話他是勞改犯的兒子,現在看見章澤這個罪魁禍首,還不得分外眼紅?當即擰著一張臉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章父早在看見他們的時候就拖著東西率先躲開了,章媽媽並不想節外生枝,於是不做搭理,章澤眯了眯眼,忽然對他們一家露出個陰險的微笑。&ldo;寶林哥,&rdo;他壓低了嗓音,越走越近,聲音就像從肚子裡憋出來那樣沉,&ldo;你最近小心啊,可別碰上血光之災……&rdo;章寶林傻在原地回頭看著他們一家的背影琢磨著這句話,一旁的羅慧卻像瘋了一樣嚇得抱住章寶林上下摸索檢視,短時間內,她恐怕都會保持這個杯弓蛇影的狀態了。………………淮興市很遠,章澤一家從慄漁村出發,必須坐三個小時的巴車到達德清縣,再從德清縣轉車,搖搖擺擺過上六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在這之前,章母還要去將寄送在別人家中暫住的大女兒章悌給接到身邊。一家人除了章澤,其他人對外面的世界都是一無所知的,一路上坐車之類的事情就都由章澤來拿主意,因為擔心到市裡剛好是晚上,他們在縣城找了招待所住上了一晚,悌不會坐車,半路吐了個七葷八素,被章澤灌進去一管葡萄糖後昏昏的睡到下車,一到站,章澤便讓爸媽等在車站裡,自己跑去車站外的告示牌尋找招租房的廣告。因為沒有手機,他仔細篩選了一遍資訊,將最終敲定的幾個電話一起記錄好,找到一家小賣部一一打過去,最後找到了一家老筒子樓的居民房,每個月三百塊錢房租。 這個價格在章澤看來已經相當划算,淮興畢竟是個省會城市,更何況現在用於出租的房子本來就少,價格高一些也是難免。可在章家父母看來,三百塊簡直無異於天價,村子裡的四畝地也才賣出幾千塊錢,放到這裡,合著還沒幾個月好住?那吃穿呢?章父心中後悔莫及,只覺得早知道就不一時腦熱答應出來了,現在賣了地,又去了路費,連後路也被斷掉,無法回頭。章母先是憂心,隨後看著章澤忙前忙後張羅一切的身影,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