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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短短時間內從普通的分隊隊員被提拔為小隊長,不久之後很有可能還會升為副大隊長,哪怕是為了前途,他也不想將大隊長這次吩咐的事情搞砸。然而畢竟執法的初衷是出於私怨,這種事情要是被鄰里知道了,自家父母半輩子積攢下來的書香氣蘊絕對會被毀於一旦。他正在思考要如何甩脫章悌,餘光就掃到遠處行來一輛計程車,頓時眼前一亮伸出了手。另一頭。車到縣城修整了一天,章父趕了個大早找到一輛順途去慄漁村的麵包車,總算了卻心中不安。吞了一顆暈車丸,他坐在最後座,破落的車後窗有些漏風,然而在夏天吹入冷風反倒更加痛快。望著窗外飛快朝後側滑去的風景,路途顛簸,風力難抵,他卻無心思考太多餘雜。難得一個人落得安靜,在村莊中生活的點點滴滴都不由自主被回憶起來:母親、父親、弟弟、弟媳和侄子,他很不甘,卻又忍不住怯懦。他很早就知道母親對自己的不喜,然而究其原因,卻沒人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弟弟比他機靈,也比他白淨,他清楚自己比不過,所以稍懂事一些後,也不會像小時那樣傻乎乎的想去攀比。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在家裡的待遇卻有如雲泥。從小到大,章父從未穿過新衣,村裡同輩哥哥們不要的舊衣穿破後再換上一件,母親就以弟弟尺寸不合適為由,餘布都扯給弟弟穿。家裡要是有一勺豬油,絕對拌在小碗的飯裡,有一塊豬肉,絕對會被懸掛在房樑上留作念想,但他總會在某天放牛回家時發現不見。母親總糊弄他肉被老鼠拖走了,可其實他一早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章父不由嘆息一聲,揉揉睏倦的雙眼,視線空茫。慄漁村裡,羅慧站在河階,手抱一盆剛剛漂洗乾淨的被單,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和洗衣的婦女們聊天。不知道誰牽起的話題,眾人談到村裡批款改建古宅的訊息,羨慕的羨慕眼熱的眼熱,嘰嘰喳喳講個沒完。&ldo;寶林他媽,我記著你嫂子他們住的就是村東的觀音堂吧?有沒有說批多少賠償?我聽說這次村政府可是下了血本,要搞什麼&ldo;保護文物&rdo;呢!&rdo;羅慧笑容一僵,並不想談起章澤一家,卻又不由得因她想起那棟劃入改遷的舊宅:&ldo;我哪兒知道啊,老早就分家了。不過那麼破了,估計也不會有多少吧?&rdo;幾個婦女交換眼色,捂著嘴不知道為什麼都笑了起來,方才問話那女人高聲回答:&ldo;你真不知道?可別瞞著我們不肯說啊!我可聽說就他們家旁邊那棟文曲廟也有兩萬塊錢吶,還沒觀音堂一半兒大。這次你嫂子他們家估計要發達了。&rdo;羅慧笑了笑,告別離開,那些刻意拔高了嗓門的談話卻不由自主地鑽進了腦袋裡‐‐&ldo;是啊,兒子女兒都去城裡上了高中,到時候在城裡上班落戶,可就是城市人了呢!&rdo;&ldo;他家那個兒子一看就有出息,長得又漂亮,又乖,哪像我家那個皮小子……&rdo;&ldo;要不怎麼說風水輪流轉呢,運氣他就是條狗……&rdo;她腳步越發快,後背挺拔,胸口卻堵著一口濃痰,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那些婦女們不懷好意的眼神就像鋼針一樣紮在後背,她很明白,現在村裡家家戶戶都想看她的笑話,可她羅慧這輩子從不知道認輸要怎麼寫,命這玩意兒,是要靠自己搏出來的!☆、章凌志最近過的不太順,羅慧故意傷人的名聲傳開後,在單位裡對他也有些許影響,大隊領導來找他談了幾次話,讓他約束好家人,挺沒面子的。加上開學日將近,兒子章寶林成績不咋滴,羅慧卻想讓他去市裡上高中,為這個跟他吵了好幾回,連母親都有意見了。最近總扯著他抱怨羅慧太潑辣。聽到羅慧標誌性的沉重腳步,他眉頭忍不住攢起,煙癮犯了卻找不到煙抽,仰頭躺倒在床上。羅慧進門看到丈夫死狗似的模樣就來氣,不過她從不輕易發怒,只是扭過頭眼不見為淨,一邊擦香膏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ldo;老大他們家房子改簽的事情你聽說了吧?&rdo; &ldo;嗯,&rdo;章凌志不想多談這個,他和哥哥的關係並不親密,分家之後更是不想牽扯瓜葛,&ldo;你問這個幹嘛?&rdo;羅慧瞥了他一眼,看出他心情不好,眼神閃爍片刻,忽然扯出一個嬌美的微笑。她走到床邊柔若無骨地側坐下,俯身在丈夫臉上香了一口,&ldo;怎麼了?在煩心兒子上學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