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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澤欲言又止地張張嘴,說什麼?說我上輩子被你害苦了……他傻啊?章澤癟著嘴,搖了搖頭:&ldo;沒有。&rdo;&ldo;那我剛才說我做夢的時候,你為什麼反應那麼大?&rdo;章澤皺起眉頭,想了想才說:&ldo;我也做過這個夢,從小做。送我進醫院的人……就是你。&rdo;杜行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章澤,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心中湧上一種躺著也中槍的荒涼蕭瑟。章澤討厭他,難不成是因為這個?老天做的荒唐局,怎麼他來咽這個苦果?盯著章澤好半天才回過神,他喃喃自語道:&ldo;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來贖罪了……&rdo;這話章澤愛聽,他點點頭,神情鬆快了不少,被杜行止抱在懷裡也不生氣。杜行止見這個架勢,不由失笑,跟他一起躺倒在床上,被一晚上的事情折騰地有些脫力,一切都因那場夢境而起,倒黴催的,怎麼偏偏做這種夢?他心中又是火氣又是慶幸,知道原因後心結就好解開了,可這個原因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難接受。哪怕是討厭他抽菸討厭他走路的姿勢或者討厭他眉毛的形狀都好,那畢竟是杜行止能看到的自己的問題,可因為夢境……他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肩窩一沉,將他從思緒中叫醒,杜行止眨眨眼,側頭看過去,章澤居然睡著了,頭一次這樣信任他,主動把自己縮在他懷裡。算了。杜行止心想,能把誤會解開,躺槍也就躺了。至少今天這一場深談後,章澤應該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防備警惕把他當做敵人了。☆、他確實沒想岔,章澤打澤也明白現在躺在他眼前的這個杜行止,和上輩子那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上輩子那個杜行止,見到合心意的人會說幾句話,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高傲地獨處,稜角鋒銳地嚇人,一不小心就把靠近的人戳地遍體鱗傷。可現在這個杜行止,圓滑地像一塊抹了油的鵝卵石。他回到淮興的那段時間,章澤見他每天早出晚歸,有時身上還會帶著酒氣,這樣的生活他是不敢想象從前的杜行止會去經歷的。 像昨天那樣剖析內心跟自己促膝長談的情景,絕不可能出現在上輩子那個杜行止身上,章澤就從未見過他放下心防的模樣,雖然在章澤面前會輕鬆一些,可他似乎天性裡就帶著睥睨凡人的傲氣,不屑與那些看不上眼的人虛與委蛇。其實章澤也明白,上輩子他能那麼順利的原因是他的活動範圍基本在自己的主場淮興市,那種個性放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估計得跌不少跟頭才能扭轉過來。看夠了,他俯身從自己的揹包裡翻出一張銀行卡。心態放平後他終於有自信還錢了,跟陸路借錢結果被轉讓債務到杜行止身上後,他就一直沒能過去自己心裡那一關把錢還給杜行止。可經過昨天那一場鬧劇之後,他發現現在的杜行止在他眼裡變成一個不那麼讓人忌憚的普通人了。不說恨意煙消雲散,可他至少也分開了這個杜行止和上輩子那個杜行止的區別。想到他昨晚聲詞懇切說出將自己當做弟弟的話,甜滑的嗓音彷彿還在耳邊,章澤就忍不住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怎麼這輩子……杜行止變得那麼肉麻了!從未睡得那麼沉,杜行止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躺床上迷糊著想起昨晚上發生的那場荒唐,杜行止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坐起身,才發現章澤已經不在屋裡了。心立刻提了起來,他猶豫著是否應該改變戰略下床去找章澤,眼神不經意掃過床鋪另一邊,就發現了一張放在枕頭上的銀行卡。銀行卡下有一張黃色的便籤紙,他拿起來,上面寫著&ldo;我跟媽和姐姐去看房子,阿姨也去。粥在廚房的電飯煲裡,鹹菜和豆腐乳在煤氣灶上面的櫃子裡,記得吃。卡里是十萬塊錢,密碼888888,一直拖著沒還不好意思。還有,謝謝了。&rdo;杜行止懸著的心一下落了地,手指摩挲著末尾處章澤的落款,澤字最後那一豎劃地有些打飄,可以看出章澤在寫這行便籤的時候心情還是有點緊張的。是十萬塊就好,假使他仍舊保有心結,恐怕還回來的就得不止是十萬了。杜行止鬆了口氣,閉目養了會神,側頭望著窗外的藍天,胸口開闊地像塞北一望無垠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