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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松似乎也很滿意這套護具,張素在時他不好意思聲張,等到人走了,就愛不釋手地看。看得開心了,忙不迭戴在系在膝蓋上,立時感覺一股暖意隔著幾層衣料投進了心底。人老了,常受風溼困擾,孩子們平常雖然關心他,可也多是叮囑他定期檢查身體。只有大女兒張素,親手給他做了這麼個玩意兒,雖然不值錢,可那份心意,就從所有禮物中超然了。張巧正握著遙控器看電視,不過心不在焉的,注意力還是更多放在老爺子的身上,見老爺子表露出喜歡那套護具的意思,便藏不住的不高興。反觀張臻,同樣是張家的兒女,她便很主動地跑去幫王媽媽收拾餐後的碗碟,哪怕是從吳王鵬這個立場來看,都覺得張臻比張巧可親了不少。母親的性格他已經提出了許多次不滿,可張巧總是認真聽從堅決不改。現在看到這一幕,吳王鵬除了嘆息自己命不好沒投胎到一個聰明人的肚子裡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悄無聲息地回到房間。將大框架的玳瑁眼鏡丟在洗漱臺上,吳王鵬藉著燈光打量鏡中的自己。那一雙眼睛失去了鏡片的阻攔,內裡埋藏了深不可測的陰鬱。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太能摸清自己的想法,心思藏得太深,就連自己都騙過了。在張家的這些年,如果硬要讓他回想自己的收穫,那麼只能說他學到了偽裝和隱忍。聽到房門沒有敲響就被推開的聲音,吳王鵬微微一笑,知道進屋的是誰。張巧的抱怨聲已經透過浴室門穿了進來,尖尖脆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分明很嬌俏的嗓音在他聽來卻多了幾分刻薄:&ldo;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就那麼一對破護膝,換走一枚白玉扳指!我的茶葉連屁都沒換來,一克幾百上千,想買都沒地方可買,就誇個苦,提神?&rdo;不過這畢竟還是在張家,張巧的抱怨並不大大聲,她只是需要這樣一個發洩的場合而已。吳王鵬衝好澡颳了鬍子,穿著浴袍一邊擦頭髮一遍緩緩走出來,帶著笑意的眼神落在母親身上:&ldo;那麼生氣?&rdo;張巧雙手環胸,眼眶發紅,委屈地哼了一聲:&ldo;我氣什麼?我就是覺得不值。大家都送東西,你大舅二舅沒被誇,好歹老頭子知道替他們鋪路搭橋。你大姨那個護膝不要說了,就是你二姨,老頭子剛才也親口讓王媽媽把繡圖掛去他書房,你媽我呢?一盒好茶費了多少勁才弄來,見人就給喝,沒句好話就算了,剛才還說那種話!苦,不喜歡就不喜歡,聯合外人給我難堪是要幹嘛?&rdo;吳王鵬微微一笑,為什麼不誇你?好話你自己都說盡了,邀功邀的人心煩,哪裡還有那麼心情去誇你?不過這個話是不能說的,張巧哭天抹淚起來從不分場合,大過年的吵鬧起來老爺子肯定要發火。對母親的改變吳王鵬已經不抱希望,他漫不經心地安撫道:&ldo;外公那麼好客,把你的茶拿去招待客人,也說明他喜歡你的禮物了。&rdo;張巧怒氣衝衝地吼他:&ldo;你把我當傻子啊?他要是真喜歡,還會跟那個叫章澤的一唱一和?你大姨把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家帶,她自己的兒子討不了歡心,就認個乾的回來和我們打擂。你再不當一回事,早晚死在他們身上!&rdo;吳王鵬心中翻了個白眼。他和張巧不一樣,討好老爺子的目的從不是為了那些古董,他為的是得到更多事業上的便利,章澤受不受寵對他根本沒什麼影響。更何況章澤的個性也挺對他胃口,想來想去他都找不到有什麼值得自己念念不忘的黑點,他話鋒一轉調開了張巧的注意:&ldo;媽,你的敵意不能放在人家章澤身上,他再怎麼受外公喜歡,也是個外人,外公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偏向我們的。我的戰場從來不應該擺在家裡,就好像杜行止,他從小到大給外公帶過幾天?現在事業有成,外公照樣對他刮目相看。我這個階段,把事業做穩定才是正事。&rdo;張巧抽了抽鼻子:&ldo;你大伯和叔叔也都不是東西,一邊因為你外公還在奉承我們,碰上正事跑的比誰都快。上次讓他們幫忙攔個貸款都做不好,能指望什麼?你的事業只能靠你自己,媽也幫不了你。&rdo;吳王鵬勾起唇角,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呢?所以他現在,也確實是在靠著自己去拼嘛。之前看中的那塊地沒搶到手,被杜行止弄走了,他還一度失意。他沒有杜行止的資金基礎,爹媽也被辦法給予太多的幫助,同是張家的外孫,這一點上誰也沒有強過誰去。要不是迫不得已,他真不想撕破臉,可誰讓杜行止要來搶他的前途呢?資源就那麼多,和氣生財在很多時候,都是不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