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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斯承一邊想一邊脫下西服，摘下腕錶，走進了和臥室相連的衛浴室，洗了近二十分鐘的澡，隨意地拿過一條大浴巾擦了擦身體，然後系在腰間，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何蔚子已經起身，靠著床頭坐，她正低頭，雙手抱膝。聽到動靜後，何蔚子緩緩抬眸看著葉斯承。&ldo;醒了？&rdo;葉斯承穩穩地走過去，來到床邊，垂眸看著她，&ldo;去木魚喝酒了？我打電話給小李，小李說將你丟在木魚了，我開車趕過去卻找不到你，bertha說你被一個年輕的男人帶走了。&rdo;何蔚子沒回答他話裡潛藏的疑問，眼睛對視他，認真地開口：&ldo;你和阮緒緒是怎麼回事？&rdo;葉斯承按在她頭髮上的手頓了頓，看著何蔚子的眼睛沒有躲避，暖色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他精緻的五官放大在何蔚子的眼眸裡放大，那熟悉的樣子瞬間變得有些陌生。何蔚子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差點要摔倒，葉斯承及時將她扶住，她卻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甩開他的手，冷冷道：&ldo;你不要碰我。&rdo;她走開了幾步，背對著葉斯承，雙臂交叉在胸，醉酒的後遺症在此刻都出現了，頭暈頭痛，胃裡翻騰得難受，她剋制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轉過身來對著葉斯承，一字字地說：&ldo;你何必這麼侮辱我呢？如果覺得過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和我開誠佈公地談，我會請律師和會計師給我們的財產做個清算……&rdo;還沒說完就被葉斯承打斷了，他的眼眸深得厲害，臉上的表情變得緊繃，聲音很沉：&ldo;蔚子，我從沒有想過和你離婚。&rdo;&ldo;是嗎？&rdo;何蔚子怒極反笑，&ldo;也對，離婚對你而言沒好處啊，你上哪裡去再找一段這麼划算的婚姻呢？&rdo;她的聲音很輕，尾音卻在發顫，室內溫度很高，但一陣陣冷意從她的腳底竄上來，怎麼也壓不住。&ldo;一個家境算是不錯，可以幫忙經營你事業和社交關係的妻子，一個還算體貼，善解人意的妻子，一個愛你勝過你愛她很多倍的妻子。&rdo;何蔚子的聲音逐漸緊繃，緩緩道，&ldo;還可以容許你在心裡藏一個別的女人的妻子，葉斯承，你看我多好，多麼適合你。&rdo;&ldo;蔚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這樣定義你，也沒有這樣定義我們的婚姻。&rdo;葉斯承說。何蔚子向後退了幾步，靠在臥室的那排紅木櫃子上，左手攥緊右臂，手指因為用力而逐漸泛白：&ldo;是嗎？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就是這麼告訴我，我只是一個非常合適做你太太的女人。&rdo;她的聲音顫顫的，帶著一點哽咽，葉斯承的心一沉，趕緊上前，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每一次她的情緒陷入低谷，他的安撫方式就是這樣，順便會說一句，沒事的，有我在，可是現在他無法說出這句話。&ldo;因為她像章澤凌是嗎？這麼多年了，葉斯承，你竟然還沒有忘記她？&rdo;何蔚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很澀的笑，&ldo;有個問題我早想問你了，章澤凌她有什麼好的？我自問沒有一點是輸給她的，可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都懶得看我一眼，就因為她單純可愛，楚楚可憐嗎？&rdo;何蔚子說著說著收斂了笑容，面色越來越蒼白，按在右臂上的左手狠狠一攥，繼續道：&ldo;你知道嗎？我表面裝作大度，但心裡早就恨死她了，我恨死她那種單純無辜的樣子，她死了最開心人的莫過於我。&rdo;氣氛如平靜的鏡面瞬間破裂，何蔚子最後的尾音帶著一種狠戾，縈繞在室內。葉斯承的眼眸閃過一絲不為察覺的細微情緒，唇抿成堅毅的線條，居高臨下地看著何蔚子，眉眼的冷意慢慢升起，像是凝結的霜一樣，沉吟很久後開口：&ldo;蔚子，別再提她了，我向你……&rdo;&ldo;我偏偏要提。&rdo;何蔚子有些急促地打斷他，鬆開左手，伸到他的胸口點了點，&ldo;怎麼？刺痛你了對吧，我就是要刺痛你，你要躲避我偏要提起，我也要讓你嚐嚐什麼是痛的滋味。&rdo;葉斯承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聲音越來越沉：&ldo;你何必要這樣說話？&rdo;&ldo;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話？我不能提她嗎？我為什麼要小心翼翼地照顧你的情緒？我自己的呢？誰來照顧我的情緒？&rdo;何蔚子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卻被葉斯承用力扣住，&ldo;葉斯承，瞧你滿臉心疼的樣子，太稀罕了，你這樣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