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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青水鎮那地方的確很漂亮，空氣也很好。&rdo;凌盛哲說著說著看兒子，淡淡命令，&ldo;少暘，你週末和越越一起去看她姥姥，工作什麼都推掉，這是禮數。&rdo;凌少暘不說話，只是低頭挑碗裡的魚刺。&ldo;沒事，反正日子長著，有的是機會。&rdo;姜越越笑著解圍。飯後，凌盛哲便對凌少暘冷冷道：&ldo;你跟我去書房。&rdo;鑑於上次在書房門口聽到不高興的話，這次姜越越學乖了，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裘艾碧坐在她對面笑：&ldo;越越，我看少暘他好像不願意和你一塊去看你姥姥。&rdo;&ldo;他最近工作很忙，抽不開身。&rdo;&ldo;是嗎？&rdo;裘艾碧一副什麼都明瞭的神情，&ldo;忙的不是工作，是其他事情吧？&rdo;姜越越抬頭，微笑地換了個話題：&ldo;媽，最近有沒有看那個婚姻保衛戰？&rdo;裘艾碧笑：&ldo;我又不是老太婆，不喜歡看那些，我喜歡的是韓劇和美劇。&rdo;沒多久，凌子謙就蹦蹦跳跳從二樓下來：&ldo;你們聽，爸爸是不是在罵老哥，好像還砸了個杯子。&rdo;&ldo;越越，要不你上去看看？&rdo;裘艾碧笑著看姜越越，&ldo;老頭子發火很可怕，邊上有什麼就拿起砸過去，要是砸傷少暘就不太好了。&rdo;姜越越上樓的時候，便聽到凌盛哲的怒罵：&ldo;她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要再念著她了！她難道比你老子重要？比你妻子重要？都是死了的人了，你還要一輩子惦記著？!&rdo;凌少暘沒說話，沉吟許久後才開口，聲音寒冷入骨：&ldo;您別忘了，要是當初不是您去找她談話，用語言羞辱她，她也不會去甘南，也不會出車禍。您現在還說這樣的話，對一個死者的尊重嗎？&rdo;姜越越腳步頓住，她這次清清楚楚地聽到凌少暘說完這句話，而且她的記憶裡，他從沒有這麼嚴肅，或者說這麼陰冷的說話語調。房間裡除了一隻被砸碎的瓷杯和一灘水漬外，一切完好。凌少暘轉身的時候便看見姜越越站在門口。姜越越的眼睛迎上了他的眼睛。她第一次發現凌少暘的面色可以這樣陰沉，沉到一個可怕的地步，眉目間有些隱隱的戾氣，加上他身上黑色的西服西褲，像是一團黑色，沒有人氣，沒有溫暖，讓人不敢接近。&ldo;你怎麼上來了？&rdo;他緩和了下語氣，卻忘記了笑容。&ldo;你不該這麼對爸爸說話。&rdo;姜越越對視他，&ldo;他身體不好，我們做晚輩的不應該惹他生氣。&rdo;凌盛哲立刻露出疲倦的笑容：&ldo;越越，沒事，我就是說說他，走，我們下去吃水果。&rdo;姜越越淺笑：&ldo;爸，沒事，他最近工作真的很忙，壓力比較大，週末開車趕來趕去也很累，不去沒關係，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rdo;凌盛哲嘆了嘆氣，摸摸兒媳婦的頭髮：&ldo;好，聽越越的。&rdo;回去的時候，一路沉默，堵車的時候姜越越一直看窗外，不給凌少暘一個眼神。一回到家，姜越越便進了浴室，關上門。凌少暘則到陽臺邊點了一根菸，他覺得應該和姜越越說點什麼，解釋一下，可卻不知該說什麼。浴室好像傳來聲音。凌少暘蹙眉，捻下煙快步走過去。聲音是姜越越傳出的，她滑了一腳，腳踝磕在水龍頭上，擦破了一塊皮，忍不住喊痛。&ldo;越越。&rdo;凌少暘立刻抱著她出去，放在床上，翻出藥箱裡的棉球，紗布，消炎粉和創口貼，動作迅速，為她處理傷口。&ldo;痛不痛？&rdo;凌少暘垂眸看她受傷的腳踝，柔聲道，&ldo;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幾天不能碰水，洗澡我幫你。&rdo;姜越越覺得自己真是不爭氣，頓時又心軟了，對著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心軟，只想待在他的身邊，和他在一起，只想愛著他。&ldo;你當時是怎麼熬過去的？&rdo;&ldo;什麼？&rdo;凌少暘抬頭，看著一臉疲倦的姜越越。&ldo;我說苗學姐走了以後，你是怎麼挺過來的？&rdo;她還是問出口了，這個問題縈繞在她心裡很久，記得那年出事後她打電話給他，一直無法撥通，之後就沒有見過他，直到他再次回來。這中間的時間，她聯絡過他幾次，他都沒有回覆。&ldo;靠時間慢慢地淡忘。&rdo;凌少暘笑了笑。&ldo;你很難受吧。&rdo;姜越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她的男人曾經如此深愛過另一個女人，且為另一個女人瘋狂，迷戀，痛苦，傷心欲絕……這個事實刺痛了她的心，她一直想忽視卻發現還是忽視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