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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暘這才鬆開，緩緩笑開：&ldo;是爸爸告訴我你在學畫畫，怎麼樣？好不好玩？&rdo;姜越越低頭，不去看他。&ldo;越越，你有沒有按時去醫院檢查，有沒有按時喝藥？&rdo;凌少暘也跟著低頭，他個子比姜越越高很多，低了頭還是看不見她的眼睛，只是看見她圓圓的發頂，一股屬於她的淡淡香味撲鼻而來，他很自然地伸手輕輕摸了摸，&ldo;越越，讓我送你，現在這時刻車子很難打到。&rdo;姜越越上了車，凌少暘側身過來幫她系安全帶，她立刻閃避：&ldo;我自己來。&rdo;這個時間車子很堵，堵得姜越越煩躁，早知道就不上他的車了，她不是沒察覺，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趁著紅燈停車的時候看她。目光一直打在她的臉上，趕都趕不走。&ldo;越越，最近身體怎麼樣？&rdo;&ldo;還可以。&rdo;&ldo;去醫院了嗎？&rdo;&ldo;去過了。&rdo;&ldo;按時吃藥了嗎？一天三餐都吃什麼？&rdo;&ldo;這你就別擔心了，爸爸媽媽比誰都會照顧我。&rdo;……凌少暘放了音樂，姜越越靠在車窗上，故意閉上眼睛裝睡，耳邊跟來了他的聲音。&ldo;越越，什麼時候跟我回去？&rdo;他說得小心翼翼，怕是惹她厭煩。姜越越睜開眼，轉頭看他，說了句不相干的：&ldo;你將她的照片拿回來了？&rdo;凌少暘蹙眉，不知她怎麼知道這事的，一時間不知怎麼解釋，只能沉默。&ldo;大老遠地趕過去，也難為你了。&rdo;姜越越笑了，&ldo;如此在意。&rdo;正說著，綠燈了，後面的喇叭響起來，凌少暘趕緊開車，邊開邊解釋：&ldo;我是將照片拿來回來，但不是為了自己，去那家旅館的時候，和老闆娘談了一會，她主動說給我的，我就拿回來，當然沒保留，還給她家人了。&rdo;&ldo;她照得好看嗎？&rdo;姜越越又問了句不相干的。凌少暘沉吟很久，才說：&ldo;越越，我們別說她的事了，可以嗎？&rdo;&ldo;那好，我不問，你也別說，我要打個小盹，到家的時候叫我一聲。&rdo;姜越越說著閉上了眼睛。凌少暘想多和姜越越呆一會，故意放慢速度，被後面一輛輛車超過。&ldo;你別繞路了，我是真的餓了，要回家吃飯。&rdo;姜越越閉著眼睛說。到了家門口，姜越越立刻下車，凌少暘跟著過來。姜越越停步，轉身說：&ldo;你別進來了，還想聽我爸爸的說教？&rdo;凌少暘笑：&ldo;也是我爸爸。&rdo;姜越越故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ldo;是嗎？&rdo;姜越越一進屋就上了樓，凌少暘在一樓又被姜爸爸逮住，兩人面對面坐著說話。姜爸爸這次倒沒說他什麼，只是閒閒淡淡地問了他最近工作怎麼樣，身體如何，三餐有沒有按時吃之類的，凌少暘耐心地回答。姜媽媽在廚房裡忙乎，走出來看了女婿一眼，有些生疏地問了句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凌少暘立刻點頭。如果你當時明白（3）姜越越下樓吃飯發現凌少暘正堂而皇之地坐在飯桌前，心裡有些小小不快，走過去又發現無從選擇，一張四方桌，爸爸媽媽坐對面，凌少暘正抬頭笑著看她，示意她坐在他邊上。平時喜歡熱絡的姜媽媽這回沒說話，姜爸爸也只說了句快吃吧，就沒了聲音。姜越越低頭吃飯，凌少暘時不時夾菜過來：&ldo;多吃點魚肉和蔬菜，飯可以少吃點，湯得喝一碗。&rdo;&ldo;行了，你吃你的。&rdo;姜越越悶悶地說了聲。偶爾側頭會和凌少暘的目光撞個正著，他像是一直等著，逮捕她的小眼神。因為長輩在坐，不敢放肆，期間姜越越察覺凌少暘在桌布下的腿向她挪了挪，兩人的膝頭靠在一起，她避開，他又有意無意地靠過來，那觸碰感有些癢癢熱熱的，姜越越扒了口飯，吸了口氣，抬腳在他腳背上一踩，示意他安分點。凌少暘渾然不覺得痛，面色依舊很和悅，還點評了那道蘆筍蝦仁做得很不錯。吃完飯，姜越越上了樓，凌少暘跟著上去，在她正關門的時候快速伸手擋住：&ldo;越越。&rdo;姜越越只好讓他進來。凌少暘進來後，輕輕帶上了門，隨即上前緊緊抱住了姜越越：&ldo;越越，跟我回去吧。&rdo;姜越越垂眸，看著他按在她腰間的手，心裡隱隱作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糾結，照例說他求和態度那麼明顯，她應該給個臺階下了，兩口子繼續過日子，和以前一樣……說不出原因，有些東西和以前不一樣了，譬如她沒了一個小生命，譬如在這個月裡她想了很多，她始終不能給他快樂，而他始終也沒有真正向她開啟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