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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哪裡？&rdo;她不繞圈子，直接問。&ldo;越越，今天這事發生得太突然……&rdo;他直接解釋。&ldo;又是苗翹？&rdo;她直接打斷他。凌少暘面色沉靜，眉眼間是疲倦和無奈，輕輕點了點頭：&ldo;她被一個客戶欺負了，我們報了警。&rdo;&ldo;我們&rdo;兩個字從凌少暘口中輕輕吐出，卻像一根最尖銳的刺紮在姜越越心窩上，她慢慢起身，露出最難看最牽強的笑容：&ldo;凌少暘，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也差點被欺負，要是沒有……我也許就回不來了。&rdo;&ldo;什麼？&rdo;凌少暘一聽心瞬間被揪起來，手摸上她的臉，眼睛直視她發腫的臉頰，低聲而精準地問道，&ldo;越越，有人打你了？&rdo;&ldo;對啊，你呢？你在哪兒呢？&rdo;姜越越嘴唇顫動，心裡告訴自己別在他面前掉眼淚，可當他手掌覆蓋上她的臉頰，那溫溫熱熱的觸感讓她立刻眼眶溼潤。&ldo;越越，你和我說。&rdo;凌少暘看著她，&ldo;誰打你了？&rdo;姜越越手顫顫的，想起剛才酒吧裡受辱的那一幕，而這個男人他在哪裡？他陪著別的女人，安撫別的女人，保護別的女人……別的女人，永遠有一個比她姜越越重要很多的&ldo;別的女人&rdo;無孔不入，將她擠到角落裡。天下之大滑稽，真該清醒清醒，不論是他還是她。凌少暘怔住，面上的涼水滴滴答答掉下來。姜越越將手裡的空杯子晃了晃，放回小几上，正眼看他，語氣沒了力氣，像是懸在空中：&ldo;凌少暘，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誰是你老婆，你分不清的麼？&rdo;‐‐愛的離騷（2這個晚上凌少暘倒也很識相，主動將睡覺的地方挪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姜越越側躺在床上睡不著，開啟手機發現有四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他的，幾乎是隔了不到半分鐘就來一個。雖然是遲了些，好歹他打過來了。她下了床，輕輕走到客廳裡。腳步聲很輕，可還他像是一直處於清醒的警備狀態，立刻睜開眼，起身，眼睛凝視站在臥房門口的她：&ldo;越越？&rdo;姜越越開了燈，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大衣，腳上的皮鞋都沒脫，面色也沒有半點惺忪。&ldo;怎麼不穿鞋子？會凍著的。&rdo;凌少暘走到玄關處俯身拾了雙棉鞋過去，&ldo;穿上。&rdo;姜越越搖了搖頭：&ldo;你和我一樣睡不著？那陪我說說話吧。&rdo;兩人像談判似的，面對面坐在兩端的小沙發。沉默很久後還是凌少暘先開口：&ldo;臉還疼嗎？&rdo;剛才已經用熱水敷過，也上過藥膏，現在沒什麼感覺，只是他一問，姜越越就感到那陣鈍痛又密密麻麻地襲上來。現在清醒多了，覺得去酒吧真是個自虐的事兒，但人受了大委屈就想自虐，像是可以換來心疼，其實是不靠譜的，自己都不心疼自己了，還指望誰心疼你呢？&ldo;凌少暘，你有沒有後悔過？&rdo;&ldo;後悔什麼？&rdo;他的聲音在凌晨一點，顯得非清醒，沉靜。姜越越苦笑：&ldo;後悔和我結婚。我剛才想了想，你同意和我結婚的原因，想來想去也就這幾個，一，你同情可憐我，二，你也到了結婚年齡了，覺得我不太討厭，或者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於是就湊乎了，三是，你想擺脫過去卻又覺得不容易，於是找個人陪著你，分散注意力。&rdo;凌少暘微微一怔，隨即低頭輕輕笑了一下：&ldo;越越，你從哪裡總結出這三個原因？&rdo;&ldo;如果不是，那你說，第四個是什麼？&rdo;姜越越反問，眼睛一直看著他。&ldo;我喜歡看著你，喜歡和你在一起，也想保護你，疼愛你，當時就是這些純粹地想法，沒有其他的。&rdo;凌少暘說，&ldo;我承認，很長時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很孤獨，對感情都收斂起來，慢慢地，覺得這樣是不應該的，人總該往前看。越越，我知道我的過去你也許很難釋懷，但我一直在努力，想讓你開心，讓你快樂。&rdo;頓了頓，又說：&ldo;今晚的事和你想的不一樣。&rdo;&ldo;你一直在努力？&rdo;姜越越覺得這話很苦澀，像是曾經和父母，和數學老師保證，我會努力的，努力考好，一直在努力是多麼不情願，多麼艱澀的一句話，&ldo;如果我說，我不想等你努力了呢？&rdo;&ldo;什麼意思？&rdo;凌少暘問，擱在沙發上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