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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範小原楞了楞，隨即夾了塊羊肉放進嘴裡，&ldo;現在不喜歡了。&rdo;&ldo;當真？&rdo;宋煦之笑笑。範小原重重地點頭：&ldo;你別誤會，我和他什麼也沒有，以前吧，也是我一廂情願，他壓根就瞧不起我。&rdo;&ldo;你是不是一直追人家？&rdo;宋煦之輕輕呷著啤酒。範小原嘴裡塞滿羊肉，點點頭。&ldo;他有什麼好的？年輕？漂亮？&rdo;宋煦之笑著說。範小原放下筷子，撓撓頭。&ldo;說不清，總之第一眼看見他就有點心癢癢，總想照顧他。&rdo;宋煦之垂眸，然後冷冷一笑。&ldo;傻愣愣的，人家根本瞅不上你這窮光蛋。&rdo;範小原一聽，心裡沮喪。一頓飯吃到深夜，宋煦之將範小原送到家門口。&ldo;今天特高興。&rdo;範小原興奮地說，順便打了個飽嗝。&ldo;你上去吧。&rdo;&ldo;你不上去嗎？&rdo;範小原問。&ldo;不了。&rdo;宋煦之搖搖頭。範小原撓撓頭，只得下了車，剛轉身要說再見，宋煦之的車已經疾速離去。範小原抱著那盒毛衣愣愣地站在筒子樓下，嘆嘆氣。宋煦之將車開到江邊，緩緩點了根菸，剛吸一口便咳嗽了幾聲，開啟窗戶，讓口氣流通，誰知窗外的冷風大口大口地灌進來。宋煦之低下頭，看著自己握煙的手，神情落寞。chapter7至從金毛崽子來鬧場後，範小原也不能在那擺攤賣黃碟，這著實苦惱了他，沒有了這微薄的生計來源是萬萬不行的。皮發等幾個兄弟建議範小原去租個小鋪子賣盜版光碟，範小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自己總不能靠賣黃碟過一輩子，咬了咬牙後拿出這幾年僅有的積蓄在東大門街後面租了個十平方的小鋪子。範小原雖然窮，但平時開銷不大，頂多也是喝喝啤酒，啃啃羊棒子，閒來時買些武俠小說看看，幾年下來也存了一筆錢。租的鋪子之前是賣水果的，範小原請幾個哥們幫忙，粉刷了一下牆面，鋪上地磚也就完事了。終於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賣黃碟，範小原咧開嘴笑了。他立刻把這個訊息告訴宋煦之。&ldo;你總算是有些進步了。&rdo;宋煦之懶懶地躺在沙發上，吃著由範小原剝好的新鮮荔枝。範小原怔笨重地剝著荔枝殼，他自己是從不吃這些麻煩的東西。&ldo;你也覺得行吧？&rdo;宋煦之點點頭，一手掐掐範小原臉上的肉。&ldo;你的確該為自己打算，難道賣一輩子黃碟？&rdo;範小原欣喜地點點頭：&ldo;你早說啊，你早說我早不幹了。&rdo;宋煦之笑笑：&ldo;我不想過多地干涉你。&rdo;&ldo;我喜歡你干涉我。&rdo;範小原的眼睛亮亮的，盯著宋煦之白淨的面孔，&ldo;我們總要為將來做點打算。&rdo;&ldo;我們？我們有什麼將來？&rdo;宋煦之垂眸吃著白玉般的荔枝。範小原一愣，隨即說：&ldo;我想積錢買套好一點的房子，然後我們可以真正住在一起。&rdo;宋煦之抬抬眼皮，目光頓時很冷，有些警示的意味。&ldo;範小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rdo;&ldo;啊？&rdo;宋煦之起身，兩手捧住範小原的臉，兩人眼睛對上眼睛。&ldo;範小原，我和你說，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你適可而止。&rdo;範小原大手一顫，荔枝骨碌碌地滾下去。&ldo;別老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rdo;範小原的心陡然發涼，其實宋煦之已經好多次暗示自己和他只是鏡花水月一場，時間一到也就各自散了。這道理範小原懂，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但心裡還抱有微弱的希冀，自己和宋煦之可以一直這麼下去。&ldo;行了，別苦著臉。&rdo;宋煦之貼近範小原的臉，輕輕啄了一口，&ldo;我又沒說不喜歡你。&rdo;一句話就蠱惑了範小原，他從剛才患得患失的心情從恢復過來，隨之咧嘴苦笑了一下，繼續抓起盤子裡的荔枝，一顆顆剝好。後來兩人誰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只是每當夜晚睡覺的時候，範小原看著身邊的宋煦之心裡不由地湧起苦澀味，這樣一個突來的幸福也許只是一場夢而已。接下來幾天，範小原每天都很忙碌，忙著進碟，打掃店鋪，然後四處淘海報，貼在牆壁上，牆壁上有一角坑坑窪窪，邊上還有幾個洞，範小原眯著眼睛看著，心裡懊惱，捻下煙，又用一張蘇菲瑪索的海報遮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