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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紫時堅定地說，&ldo;所以，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rdo;馮燕恆的眼神裡出現一抹傷痛，呆滯在那裡。&ldo;如果……以後……等我大了……你會……&rdo;&ldo;不會的。&rdo;紫時閉眼，&ldo;我和你是絕對不可能的，燕恆，你應該過正常的生活。&rdo;驀地，馮燕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ldo;我還是提醒你，他不是好人。&rdo;馮燕恆起身。&ldo;我來錯了，以後不會再來的。&rdo;走到門口，又頓步，轉頭看紫時。&ldo;我也希望你能快樂。&rdo;紫時看著馮燕恆慢慢離去，心有如被鈍刀割。馮裕庭回來時，見紫時正站在窗邊，和窗外的夜色融合成一片。&ldo;怎麼站在這裡？&rdo;馮裕庭上前，抱住紫時，&ldo;外面黑黑的，有什麼好看的？&rdo;&ldo;今天燕恆來過了。&rdo;&ldo;哦？&rdo;馮裕庭笑笑，&ldo;他來做什麼？&rdo;&ldo;還能做什麼。&rdo;紫時聲音輕輕的。&ldo;笑話，他有什麼資格插手我的事。&rdo;馮裕庭說。&ldo;燕恆是我的朋友，但現在也許不是了。&rdo;紫時面色黯然，&ldo;我的確不該貪心，早就知道會失去他。&rdo;&ldo;小君，你有我就夠了。&rdo;馮裕庭兩眼看著紫時，眸子幽幽的，像一汪深潭。&ldo;燕恆不也是你的兒子？&rdo;紫時驚訝馮裕庭如此淡漠的口氣。&ldo;是嗎？也許是吧。&rdo;馮裕庭轉身，徑直走向沙發，脫下外衣。&ldo;別說這樣的話。&rdo;紫時正色道，&ldo;燕恆是個好孩子，他不該受……話音未落，就被馮裕庭打斷。&ldo;他和我沒關係。&rdo;冰冷的神情，冰冷的笑，一時間，馮裕庭的表情是紫時從未看見過的。沒關係，一句話就否定了馮燕恆的身份，一個父親否定了兒子的身份，紫時心裡明瞭原來之前惶恐的猜測是真的。&ldo;無論怎麼樣，他都和你在一起近二十年，這比什麼都重要。&rdo;紫時看著馮裕庭平靜道。&ldo;你管太多了。&rdo;馮裕庭冷冷道。紫時一怔，隨即苦笑：&ldo;我是說的太多了。&rdo;馮裕庭沉默地上了樓。深夜，紫時還呆在客廳裡，默默地盯著小茶几上的玻璃杯看。後背被披上了一件大衣。&ldo;怎麼還不上去？&rdo;馮裕庭問。&ldo;怎麼還沒睡？&rdo;紫時轉頭看見馮裕庭穿著睡衣站在自己身後。兩人對視笑笑。馮裕庭往壁爐里加了點木材，壁爐裡的火焰頓時撲扇開來，像一隻鍍了金的蝴蝶。&ldo;我是個感情淡薄的人，和親人間也很疏離。&rdo;紫時看著馮裕庭側面的鬢髮。&ldo;我出身在一個很小的村子，那裡很窮，村民都是靠種菜為生，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到河裡去抓泥鰍，然後可以吃烤泥鰍。&rdo;馮裕庭淡淡地說，&ldo;地方貧瘠，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只能是自娛自樂。&rdo;紫時默默地聽著。&ldo;還常常去偷番薯吃。&rdo;馮裕庭笑笑，&ldo;我們家是那裡最窮的一戶，但我卻是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rdo;紫時之前就聽說馮裕庭曾是本市名校的高材生。&ldo;我的分數很高，超出重點線很多，我記得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的父親去集市買了一隻甲魚，很肥的一隻，放在火腿，筍乾，很香的一盤，當時我看著還捨不得吃。&rdo;紫時看著馮裕庭回憶往事的面色，微微傷感的。&ldo;大學遠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沒有零花錢，沒有女朋友。&rdo;馮裕庭苦笑，&ldo;很少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也對，我的確是太寒磣了點，記得當時吃醬菜裹饅頭可以吃一個月。&rdo;紫時垂眸。&ldo;也沒什麼，能飽就好。&rdo;&ldo;後來呢？&rdo;紫時問。&ldo;後來，後來……&rdo;馮裕庭邊笑邊說，&ldo;我找到了條捷徑。&rdo;紫時不語，心裡隱隱知曉所謂的捷徑是什麼。&ldo;她很漂亮很高貴，更準確的說她是另一種生活。&rdo;馮裕庭凝視著紫時，&ldo;你懂嗎？另一種生活。&rdo;紫時想了想還是點點頭。&ldo;其實也不全是為了她的身份，也是為了一口氣，就不信自己做不到。&rdo;馮裕庭看著壁爐裡的火焰，小火苗在他眼睛裡跳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