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夜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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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時抬頭看看。&ldo;他不過是肖豫的弟弟，過來玩耍幾天，你別誤會。&rdo;馮裕庭耐心解釋。&ldo;我沒有誤會，也不需要誤會。&rdo;紫時起身，又上了樓梯。馮裕庭留在原地，似笑非笑。白天，家裡除了馮裕庭幾個手下，家裡只有紫時和肖靈。紫時很快發現了肖靈對自己的不友善，肖靈看他的眼神是帶著明顯的嫉妒，單純的嫉妒，因為年齡，根本不加掩飾便□裸地表現出。中午，傭人端上的湯菜總是辣得可以嗆出眼淚，紫時苦笑，這樣的小把戲也只有那樣年紀的男孩才會執著地去做。下樓時，看見肖靈正坐在鋼琴前笨拙地彈著。&ldo;你以前學過嗎？&rdo;紫時看著肖靈不甚嫻熟的指法笑問。&ldo;不要你管。&rdo;肖靈冷冰冰地說。&ldo;你的環指應該這樣。&rdo;紫時做了個示範動作。肖靈立刻起身，繞過鋼琴走到沙發邊上。紫時笑著搖搖頭，隨即撈起一隻蘋果啃。晚飯，三人坐在西餐桌前用餐。紫時開啟湯碗，裡面是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一聞，居然是墨汁。馮裕庭放下筷子，聲音冰冷：&ldo;小靈，晚上我讓肖豫接你回去。&rdo;肖靈一聲不吭，一副豁出去的模樣。&ldo;算了。&rdo;紫時將那碗墨汁遞給傭人，&ldo;給我一碗清湯就好。&rdo;肖靈咬著唇，起身離開。&ldo;別和他計較，孩子而已。&rdo;馮裕庭笑笑，&ldo;你若不喜歡他，我馬上叫肖豫帶他回去。&rdo;&ldo;不用了。&rdo;紫時說。&ldo;你倒大度。&rdo;馮裕庭笑笑。&ldo;我只是不想和你兩個人呆在一起。&rdo;紫時口氣淡漠。&ldo;哦？&rdo;馮裕庭挑眉，低笑兩聲，&ldo;行，你想怎樣就怎樣。&rdo;日子就這樣過去半個月。莫俊生一直忙於事務，沒有去西餐廳聽紫時彈琴，這一天一去一問，才知道紫時已經半個月沒來上班被自動辭退了。點燃一根菸，莫俊生越想越不可思議，按紫時的性格講，他怎麼也不會是會做這樣出格的事情。心裡莫名擔心，於是去了麵包房。&ldo;他已經半個月沒有來了。&rdo;羅嘉寧說。&ldo;怎麼會這樣……&rdo;莫俊生喃喃道，隨即又看看羅嘉寧，淡淡地說，&ldo;我先走了，再見。&rdo;&ldo;莫大哥。&rdo;羅嘉寧叫住莫俊生。莫俊生回頭。&ldo;你知道嗎？你知道馮裕庭先生嗎？&rdo;羅嘉寧小心翼翼地問。&ldo;怎麼？&rdo;莫俊生疑惑。&ldo;紫時是他的愛人。&rdo;羅嘉寧說。莫俊生聞言怔住，好久才露出一個笑容：&ldo;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rdo;&ldo;是……馮先生告訴我的。&rdo;羅嘉寧有些尷尬，臉色窘迫。莫俊生垂眸，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出了麵包房。外面的天氣陰冷，街上的行人都豎著領子，匆匆而走，樹枝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寒氣，十一月的天陡然間冷了很多。莫俊生開著車，瞟到身邊的那本音樂雜誌，依舊是那本有紫時童年照片的雜誌。想起紫時對自己坦白愛的是一個男人，莫俊生陷入沉思，不知為何，那刻他本能地羨慕那個被紫時愛過的男人，或許是歆羨那份真摯倔強的愛。愛就是愛，無關任何，這不是口號，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這更是在莫俊生以往的人生裡沒有的。而紫時的眼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告訴莫俊生，他可以承擔，奉予那樣一份愛。莫俊生閉上眼，冬日的寒氣在他眼皮上打轉，沉重得讓他疲憊。晚上，馮裕庭看著報紙，肖靈將切好的水果端送上來。&ldo;叫小君一起下來吃。&rdo;馮裕庭說。肖靈心一痛，每次聽馮裕庭叫&ldo;小君&rdo;兩字時，就有心如刀割的感覺。&ldo;我不去！&rdo;肖靈氣鼓鼓地跑開。紫時下來時，聽見廚房裡有微微抽泣的聲音，一看，原來是肖靈在削蘋果，肩膀微微聳動。&ldo;怎麼了？&rdo;紫時問。肖靈轉過頭，隱忍著眼淚。&ldo;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rdo;紫時表情淡漠。&ldo;對，我就是要捉弄你，我討厭你，因為馮大哥喜歡你，他從來沒有這樣喜歡一個人。&rdo;肖靈紅著眼睛，說得也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