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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虎舒服地躺在自己的窩裡,半眯著眼睛,將鼻子埋入食盆,笑容可掬的保姆拎著大袋小袋回來,裡面是豐盛的食物。紫時慢慢走到那架斯坦威前,伸出手指在琴鍵上胡亂地敲著,音符像碎了的玻璃從四面八方四濺開來,下一秒,像是洩憤,像是惶恐,紫時將手掌重重地撐在琴鍵上。沉重又銳利的迴音,驚得獅虎瞪大眼睛,不明所以。&ldo;先生,怎麼了?&rdo;保姆圍著裙兜,小心翼翼地問。紫時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琴鍵,盯著自己那雙細瘦的手,好久後才緩緩閉目,眼角溢開一行晶瑩的液體。&ldo;先生,你不舒服嗎?&rdo;保姆面色驚惶。&ldo;沒有。&rdo;紫時露出慘淡的笑容,&ldo;沒有不舒服,你去忙你的吧。&rdo;保姆猶豫了下後,回到廚房,繼續烹飪那道牛尾湯。紫時坐在鋼琴前,只感眼前的黑白琴鍵模糊起來,兩個單色混合在一起,像水墨畫一樣,指尖悄然滑過每個琴鍵。1,2,3,4,5,6,7,8……一串清靈的音符,一個個敲擊在心上,紫時開始彈那曲《水妖》,當最後一個纏綿的音符從手指滑過,一切終止。紫時頹然地倒在鋼琴上,微微聳動著肩膀,無聲無息。三天後,肖豫上門。&ldo;就帶這些東西?&rdo;肖豫看看紫時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衣,肩上斜挎著一隻帆布包。&ldo;嗯。&rdo;紫時俯身,慢慢繫好鞋帶。&ldo;那走吧,十一點的車子。&rdo;紫時回頭,看著還在熟睡的獅虎,以及那架蓋上黑色絨布的斯坦威。&ldo;還有什麼落下的?&rdo;肖豫又問。&ldo;沒有了。&rdo;紫時笑笑,&ldo;我來的時候也是這麼點東西。&rdo;車子緩緩啟動。&ldo;這是票子。&rdo;肖豫將車票遞給紫時。紫時接過,兩眸看著那張小小的票子,有些木然。&ldo;真的想去那裡嗎?其實東南亞的一些地方不錯,香港也行。&rdo;&ldo;不了,那些地方不適合我。&rdo;紫時淡淡地說。車子很快到了火車站。陽光陡然明媚起來,車站裡人流量有些大,一對對男女擁抱告別。&ldo;就是那班車,其實我可以送你。&rdo;肖豫說。&ldo;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rdo;紫時揹著包,轉身看那輛烏黑油亮的火車。大廳的廣播響起來。&ldo;開往……&rdo;&ldo;好好保重。&rdo;肖豫語調有些艱澀,勉強笑笑,&ldo;如果我有過傷害你的行為,還請接受我的道歉。&rdo;話畢,肖豫彎下腰,鞠躬。&ldo;有緣再見吧。&rdo;紫時轉身,快步走向那輛大火車。&ldo;等等。&rdo;肖豫像想到什麼似的,喊住紫時。紫時從遠遠的地方轉頭過來。&ldo;你有沒有愛過他?&rdo;肖豫問。一陣風吹過,金燦燦的陽光傾瀉在紫時臉上,肖豫分明地看到那個人輕輕地點了點頭。火車緩緩出發,終是離開了這個城市。紫時閉上眼,睡了過去。窗外是一片一片的綠油油的秧田,有灰色的平屋,有裹著印花布頭巾,笑得燦爛的農家女孩。這樣淳樸的過度帶,將喧囂雜陳的都市遺落在彼岸。莫俊生正坐在十一樓的辦公室裡,手中握著的鋼筆正迅疾地落在檔案上,忽然一頓,寫不出了,抬筆一看,筆尖有細微的裂口。莫俊生苦笑,這樣高階的東西也有瑕疵,放下筆,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緩緩走到落地玻璃窗旁,看著地上形形色色的人。至從拒婚後,莫俊生沒有回過家,晚上的時間大都是在酒吧,賓館裡打發的。手機響來。&ldo;什麼事?&rdo;莫俊生問。對方不知說了什麼,莫俊生面色一變。&ldo;幫我跟著,麻煩了。&rdo;莫俊生掛下電話,心裡猛地一空,再看一眼地上那個城市,竟瞬間成了灰撲撲的一團,沒有亮色。虧了今天的好天氣。莫俊生倒在沙發上,一掌按在前額,琢磨著什麼似的。過了一夜,紫時睜開眼睛,天色還早,透著一種青色,窗外依舊是一排排平屋,河田相間,遠遠地看見河上有幾隻肥肥的白鵝。紫時伸展開雙腿,只覺得一陣痠麻。坐在對面的一個小男孩正吮著手指頭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