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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豫一臉不相信。&ldo;但從馬笙手下一個親信的訊息說馮裕庭自願受道上的規矩，被馬笙動了私刑。&rdo;紫時只感渾身血液上衝，私刑兩個字如把刀刺進他心裡，腦海裡立刻浮現的是那日在密室看見的銅製的粗棍，上面磁片嶙峋。肖豫閉了閉眼睛，又有些費力睜開。&ldo;黃兄，你直言吧，我們有心理準備。&rdo;&ldo;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人是不知所蹤了。&rdo;黃石祥也面露惋惜，&ldo;馮裕庭事先就聯絡好廣州一些幫派的人，也許馬苼看在他們面上，也就揮袖放人了。&rdo;&ldo;不確定嗎？&rdo;&ldo;馬笙的嘴很緊，動用的是私刑，他們的風聲很難走漏。&rdo;黃石祥搖了搖頭，&ldo;或許到東北，或許出境，或許……&rdo;最後一個或許就是喪命。紫時覺得頭有些暈眩，面前的玻璃杯盞明晃晃地閃耀，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勉強起身。&ldo;抱歉，我去趟洗手間，請問在哪？&rdo;&ldo;你沒事吧。&rdo;肖豫看著面色晄白的紫時。紫時微微搖頭。一個男侍衛指了指左邊的方向，紫時慢慢走去，只覺得頭有千斤重。推開沉重的門，裡面是華麗的洗手間，奶白色的瓷磚，鍍金的水龍頭，深棕色的隔間，迷迭香的味道。紫時雙手撐在池盆上，慢慢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顯示一張絕望的臉。沒有眼淚，似乎不信黃石祥所說的一樣，紫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那樣用雙手撐在池盆上許久。&ldo;你是……&rdo;紫時沒有反應。身邊的人用手在紫時面前晃晃。紫時微微轉頭，看見一張畫著濃妝的臉，妖冶之極，像一張精緻的面具，而那面具下的面孔卻有些熟悉，像是見過一樣。&ldo;紫時，果然是你。&rdo;紫時這才聽清楚那人說的，又慢慢看了眼那人。&ldo;我是羅嘉寧啊，你怎麼不認得了？&rdo;&ldo;哦，哦。&rdo;紫時用蒼白的唇例行公事般地笑了個。&ldo;你怎麼會在這裡？&rdo;羅嘉寧問，他穿著一身皮衣，看似價值不菲。&ldo;我……來找人的。&rdo;紫時說。羅嘉寧笑起來：&ldo;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算起來已經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吧。&rdo;紫時像是沒聽見一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ldo;我先出去了。&rdo;&ldo;你面色很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do;羅嘉寧問。紫時只是微微扯動嘴角，然後慢慢地出去。剩羅嘉寧一個人在洗手間裡疑惑著，眨眨明亮的大眼睛，他又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慢慢擦擦眉毛邊的細粉。&ldo;你沒事吧？&rdo;肖豫見紫時回來，趕緊扶他坐下。&ldo;謝謝。&rdo;紫時低垂著頭，又默默地抬起看著黃石祥，&ldo;謝謝黃老闆。&rdo;黃石祥點點頭，看著紫時蒼白的面容，心裡也有些遺憾。&ldo;你對馮裕庭倒是情深意重，馮裕庭倒沒有看錯。&rdo;紫時不語，兩眼無神地看著面前的玻璃杯，突然幻覺一般，那杯子慢慢倒地，然後一片細碎的玻璃片，還夾著血跡。慢慢地，血乾涸了，凝著塊，紫時在絕望中笑了。看著紫時魂不守體的樣子，肖豫一驚，趕緊用手拍拍紫時的肩膀。正靜默著，一人輕盈的身姿進門。黃石祥看見那人來了，面露寵愛的神色：&ldo;嘉寧，怎麼才來？&rdo;&ldo;去商場買了些東西。&rdo;&ldo;哦？買了什麼？&rdo;黃石祥笑問。&ldo;給你買了一個菸斗。&rdo;羅嘉寧不著痕跡地粘到黃石祥身後，一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ldo;哦？等會給我看看。&rdo;黃石祥握著羅嘉寧那隻手，慢慢摩挲。肖豫只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卻記不得，轉頭看看紫時，他面無表情，只是垂頭看著桌上的玻璃杯。&ldo;紫時。&rdo;羅嘉寧驚訝地看看他，又語聲輕柔地和黃石祥說，&ldo;你們認識嗎？&rdo;&ldo;哦，我請他們吃個飯，談些事情，怎麼？你也認識他？&rdo;羅嘉寧笑著點點頭，又在黃石祥耳邊輕語。黃石祥笑笑，無奈地搖頭，又向肖豫介紹：&ldo;這是我的一個小朋友。&rdo;肖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